“哎哎,殿下。”

李淳風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應著。

“我是不是告訴你今日我要接她去藥師先生那兒?”

李淳風點點頭:“是。”

“那你為何讓她如此?”

房間內,陸青一臉醉相,輕打著鼾,嘴裏不知念叨著什麼。

“A大四個!”

“誒,打四個?都喝傻了你還讓她喝是吧?”

“這幅樣子,我怎麼帶走?”

李世民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殿下,是小友她自己喝的,莫怪我。”

李淳風開脫道。

“你就不能跟她說清楚,好好勸勸別喝酒?”

“殿下,我是您下屬,小友她,不是我下屬。”

“我管不著。”

“你……”

李世民又被堵住了嘴,又不知該怎麼說,李淳風這小子牙尖嘴利的,還真說不好他。

“昨日我都說了,你沒跟她說?還是跟她說了還喝酒?”

“沒說。”

“……”

“為何?”

“殿下沒讓我說。”

“……”

“是嗎?”

李世民氣呼呼的走了,臨走時指著李淳風院內的亭子警告道。

“明日她再喝酒,我就拆了你這亭子。”

他還是知道李淳風這小子最在意什麼的。

李靖,字藥師。原馬邑郡丞,事隋,但隸屬唐國公李淵管轄。

後來,李淵欲起兵,李靖聽說之後假扮囚徒準備偷偷前往江都告密。

關中大亂,被困在京師長安,被李淵抓住。

後因膽識過人,言談出眾被李淵讚賞,李世民求情釋放。

再往後被李世民召入長安幕府,用作三衛。

親衛,勳衛,翊(yi四聲)衛,合稱三衛。

消息,這一日李淳風也告知了,阿成是有些不舍的,但是陸青和李淳風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這場離別,他們明白,離別不過是人間常態。

就像她從前對著父母說自己要去外地工作了一樣,笑的開心內斂,眼含淚花。

長大的孩子終會離開家鄉,或許也不再回來。

不過李靖現在就住在秦王府那一片,也就隔了大概幾裏地,幾個坊,離李淳風這裏,也不算遠。如果想念這裏,隨時都可以回來。

陸青是沒多少東西要收拾的,那把鐵劍,然後就是貼身衣物,就再沒了其他東西。

那一夜,睡的香甜。

遙遠的河東,劉武周繼攻陷榆次縣城之後,又攻陷平遙。

...

翌日,李世民一大清早就來了,生怕陸青再喝的爛醉。

這次屋內沒了陸青蹤影,李世民去其他地方看了看,才發現都坐在堂內吃著早飯。

飯食很清淡。

“沒喝酒就好。”

李世民點點頭,舒了口氣,然後隨便找了個台階坐下等了起來。

清晨還有些冷,陸青也沒想讓李世民一直等著,草草扒了幾口就當吃完了。

她站起身,對著李淳風和阿成抱了個拳。

“這些時日多謝二位照顧了。”

“正吃飯呢,我就不送了。”

李淳風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裏,笑著看著陸青說:“走吧,近的很。”

阿成是想送一送的,可看著李淳風沒去,自己也沒邁出步子,反正近的很,對吧?

隻是等到陸青背著自己的東西和李世民離開後,對著院門揮了揮手。

清晨還沒有多少戶人家開門呢,不說李世民,就陸青她也是特意早起的。長長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其它坊的風景看不見,人也看不見,就像是被禁閉在牢籠裏。

偌大的長安城,此刻倒像是個寂寥的死城。

孤寂無人,無聲。

穿過一個又一個坊,除了一些士兵,再未見過一個活人,冷冷清清的。

秦王府,位於長安城東北方向,李靖也住在那附近,不過並不在同一坊內。

陸青走在路上,看著前方的李世民,心裏也尋思著,這麼遠的路,他天天步行,就不累嗎?

畢竟長安城也挺大的,從陸青出來到現在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了,還沒到目的地。

李世民倒是悠哉悠哉的,瀟灑快活。

馬術槍法,也不知道難不難,反正聽起來,單單是這馬術就不太友好了。

走過一個拐角,在一所院子前停下,上麵沒有那種寫著什麼府什麼府的牌子,可能是因為現在唐王也姓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