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初三是痛苦的事,起碼對陳漸來說是的。
上學才幾周,就一個想法:初三成功的和初一初二完成了斷層。我去你的!
周五的天不怎麼好,降溫很快,陳漸穿了一件新的白襯衫,她盡量的把自己打扮漂亮,可實際她就是個普通的女孩罷了。
因為降溫,所以感冒的人很多,班主任是顧老師,早上一來就開始教室消毒工作,來的同學就被暫時趕出教室。
有的同學陸陸續續地來,隻能巴巴站在外邊,引得別班同學側目。
一位背著書包的高壯女生笑著走來,“又有人走了?”是任雨。
“怎麼能說走了呢。”大家都在低低的笑。
“沒有啊,”班長這個陽光開朗大男孩找著補,“就隻是有人請假了不是。”
陳漸偷偷跟著笑笑,想著於軒這班長人緣好也不是蓋的。
後來從顧老師那知道,今天又有兩個男生請假了:顧成浩和魏曉淩。
顧成浩坐陳漸後麵,陳漸一開始聽到有些驚訝,又想想他昨天還借一大包紙來著。
其實本來顧成浩在不在對別人來說是無所謂的,但陳漸卻覺得失去了一個可轉頭看答案的對象,她對自己的正確率不自信。
但沒那麼重要吧,陳漸想著。
化學老師拖了一會課,陳漸有些困,她掏出帶來的咖啡喝了幾口,聽說可以打起精神。
悲催的是,顧老師提前來上課,本來是先默寫,英語課代表發了一本卷子,顧老師就開始了她浩大的撕收卷子工程。
後麵的顧成浩不再在,老師讓周圍的同學幫沒來的撕。
陳漸想拿走顧成浩的卷子,卻猶豫了,不知是不是怕太積極。
待她寫完自己卷上的名字時,顧成浩的卷子被旁邊的王涵月拿了,她隻碰到了那張被寫好名字的薄薄的卷子。
陳漸一下轉了回去,怔住了一下,嘴巴裏泛起一股酸味。
陳漸以是喝了咖啡為由防止自己想,可又怎麼能不想。
王涵月長得白,身材好,起碼在陳漸眼裏是漂亮的清冷氣質女孩,穿什麼都好看,那兩人的關係還好。
而顧成浩呢?他長的好,眼睛漂亮得像小狗,陳漸一和他對視就笑,她覺得這人生的太好了,同樣,顧成浩成績也優異。
陳漸沒有什麼,隻有一個勉勉強強夠得著顧成浩的成績,但忽上忽下,除了這個,好像哪也比不上王涵月。
被愛的前提是漂亮啊。
陳漸有些難過,又有些慶幸,她不太明白自己的感情。
陳漸自己覺得,她不會早戀,更不會在初中暗戀一個人,所以她不會喜歡顧成浩的。
那為什麼會不是滋味呢?
她知道,也不知道。
她看著王涵月在每一張顧成浩的卷子上寫上名字。
顧成浩的名字,王涵月的字跡。
也許以後每一次做卷子顧成浩都會看見王涵月給寫的名字。
陳漸想幫王涵月色的忙,其實王涵月也來不及寫自己的名字了,但當看見她漂亮的臉上的從容,陳漸頹然放棄了。
主動才有可能的結果啊,你酸個屁。
陳漸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瞬,她心裏呐喊著不喜歡顧成浩。
可真的不喜歡嗎?
她不知道。
初中沒有喜歡人的權利,高中沒有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權利。
這成了一條規定,橫在懂事、好學生心裏的鐵律。
那什麼又是喜歡呢?
她也不知道。
喜歡沒有定義,因而也失去了判斷喜歡的依據。
那這情感又算什麼。
這真是道難題。怪不得情(情感)字無解。
陳漸笑了,那笑苦的酸澀,淹沒在張張試卷的聲潮裏。
我們是朋友,這作為最終結論。陳漸不願意再想下去了。
這道題或許有解,但陳漸做出來的,在任何情況都是不了了之。
陳漸悲哀地想,她可能再也不會忘記了。
她最後在一張紙條上寫下:
親愛的男孩,你是我春天的一場夏雨。
9.22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