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爾手裏拿著合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厲峫。

緩緩開口:“厲峫,在這份合同結束之前,我能不能以你老婆的身份,跟你提個小小的要求?”

厲峫眉角上揚,雙手後撐在床上,似乎很有興趣。

合同執行這麼久,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跟他提要求。

“說說看。”

溫爾爾擺正右耳助聽器的位置,怕自己聽不見,也以此掩飾自己的緊張。

“你……”她看著他,“能不能履行一次做老公的義務,喊我一聲老婆?”

要她現在找個人嫁了,然後聽一句老婆有點難。

放著厲峫這個現成的老公不用,有點可惜。

厲峫想了很多可能性,唯獨沒有想到她會提這個要求。

“你這麼想嫁給我?”

“一點點吧。”溫爾爾用一副聽不出真假的語氣,“畢竟你那麼有錢,我還挺想抱你大腿,然後衣食無憂一輩子。”

其實,她隻是想在聽力全失之前,存個念想。

“你倒是坦誠。”厲峫輕笑,“正好,我也挺有興趣當你老公的。”

“等你從國外回來,一起領個證?”

厲峫等她一晚上的躁鬱,因為她想嫁給他,一掃而空。

“好啊。”溫爾爾難得沒有猶豫。

厲峫很意外,“今天這麼乖?”

她今天是怎麼了?

答應得這麼快?

而且今天的她,在麵對他的時候,不再像以前那樣怕他。

今天的她,輕鬆、明媚,甚至是張揚。

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衝勁和無畏。

但不知道為什麼,厲峫總有種說不清楚的預感,那預感一閃而過,快到,他來不及抓住就消失了。

是錯覺吧。

“你不是喜歡乖的嗎?”溫爾爾走到衣櫃前拿睡衣,準備洗澡,“你忘了以前你給我定多少規矩了?”

厲峫出生在高知高幹家庭,從小就是三好學生。

對她,也是各種規矩約束著。

不過現在他的原則放寬了,大概是因為從商了的原因吧。

“原來你還記得。”厲峫突然有種欣慰的感覺。

眼神含笑,追隨她的身影,“既然你這麼乖,那我再附贈你一項老公的義務吧。”

溫爾爾回頭,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笑。

“什麼?”

厲峫拍了拍她的床,“暖床。”

他倒是想履行更多義務,沒那個條件啊。

那該死的過敏原!

“好。”溫爾爾欣然接受,做了個手勢,“老公請上床。”

說完,她自己先笑了。

厲峫後知後覺,直到衛浴裏水聲傳來,他不受控地往床上倒去,一臉傻笑。

這句‘老公’不是他求來的,簡直震耳欲聾。

溫爾爾洗好澡,打開衛浴門,幾乎是以衝刺的速度,本想往床上鑽的,看到厲峫還坐在床尾沒動,她改變主意,往他身上撲。

“你怎麼沒給我暖床啊,好冷。”

厲峫在家洗過澡,沒上床,是因為身上有煙味。

他想洗一洗。

厲峫接住她,碰到她的腿,手心一片冰涼。

再往她身上其他地方摸,也全是涼的,連她埋在他頸肩的臉都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