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姑姑讓你來的?”

溫爾爾態度轉變太快,剛才還是嬌言軟語,現在就能凍死人。

男人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想閉口為時已晚。

他索性承認了。

“我跟你說了吧,是你姑姑求我來的,她讓我別告訴你,怕我看不上你你會傷心。”

那坨粉棉花吃力地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老子看上你了的姿態。

“不過你別擔心,我對你很滿意。”

“我一會兒就給我媽打電話,讓她給咱倆訂婚。”男人說著目露淫光,“今晚你跟我回家,去我的房子。”

溫爾爾咬牙切齒,別過頭,嘴裏念念有詞。

捏著咖啡杯的手用力到泛白。

“你媽你媽你媽……”她忍他媽很久了,“我去你媽的!”

溫爾爾將杯子裏殘留的咖啡全都潑到男人身上。

有點可惜,咖啡是涼的。

看到他顯胖的白色西裝和把肚子勒成遊泳圈的粉色襯衣上,沾滿咖啡漬,像被人潑糞一樣。

溫爾爾感覺眼睛舒服多了。

難怪‘金主’給她發的資料跟她本人那麼相似,就連名字都姓溫。

叫溫迪!

難聽死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好姑姑給她下的套。

男人猝不及防被潑一身,原地驚起,椅子都被他碰倒了。

他不可置信,“我都說我看上你了,你還潑我幹嘛!”

“看上你媽!”溫爾爾教養也不要了,“被你惡心了一下午,潑你算輕的!”

她拿起包包,起身要走。

她得去接客戶的孩子了,還要給那個企圖賣鋼廠、分財產的姑姑家,送一份大禮。

時間來不及了。

店裏所有人的目光朝二人投來。

媽寶男好麵子,又沒有媽媽給他撐腰,他不敢耍橫。

隻抖了抖衣服說一句:“都別他媽看了。”

說完,他落荒而逃一般,比溫爾爾先走出咖啡廳。

路過她旁邊的時候,他還警告了她:“你給我等著!”

溫爾爾衝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再次邁步要走時,店裏的服務員追上她,“小姐,你們還沒買單。”

“……”

操!

這一出鬧劇,被下樓喝下午茶的厲氏集團員工,全程看在眼裏。

更有某個八卦的助理,買了咖啡衝到頂樓,跟某人分享剛才的所見所聞。

“老板,你猜我剛才在樓下看見了誰?”

“就招標會前一天晚上,爬你床那個女的,她剛才在樓下相親呢。”

厲峫簽字的手猛地刹住,鋼筆筆尖直接劃破紙張,戳出一個大洞。

溫爾爾?

相親?

“哥。”助理擠眉弄眼,“那天晚上你跟那個女人到底怎麼樣了?”

事後,他家老板是一點兒都不肯透露,好奇死他了。

厲峫抬頭,眼神冷到可以殺人。

助理大吸一口氣,放下咖啡逃命,“我今晚加班。”

“回來。”

厲峫叫住他,頓了頓,吩咐道:“去查一下她的相親結果。”

助理有點懵,“誰?”

……

“嘔——”

“學姐,你還好吧?”

溫爾爾趴在衛生間洗手池上,腦袋耷拉著,吐個不停。

“我沒事兒。”

外麵是她的學弟,一個剛剛入職她家廠子的大學畢業生——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