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時間眨眼便過。
世家滅亡之後,薊縣一片欣欣向榮,百姓的生活更有奔頭,州衙已經開始租售土地,百姓們無不是從州衙內笑著出來。
韓安的婚禮也如期結束,韓安並未大張旗鼓的操辦,如今百姓的生活剛剛轉好,韓安此時也不能因自己的事而過度浪費,僅僅邀請一些軍營中的熟人在韓府大搓一頓,在言嫣的見證下,低調的完婚。
薊縣城外的磚廠也建好了,在韓安的幫助下,第一批磚房已經建好,就建在磚窯的不遠處,讓工人們先行居住。
期間,劉煜聞聲趕來,看見磚房,他雙眼很亮,韓安看到後,知道他這是在打磚窯的主意。
也不難理解,磚的出現,讓身處北境的百姓,能過上安穩的日子,再也不怕下雪把房屋壓塌了。
韓安也被劉煜磨怕了,隻能將磚廠交給劉煜,但警告他不可隨意調高價格,要讓有餘錢的百姓先住上磚房,無餘錢的可以分期,並無太多的利息,也是百姓可以接受的。
分期政策一出,劉煜驚為天人,對韓安又是一頓崇拜。
十一月的幽州十分寒冷,天空飄起雪花,韓安站在院中的亭子下,伸出手,任憑雪花落在手上,並消失在手上,隻留一下一片濕潤。
“雪花都能短暫的在這世間留下一絲痕跡,我呢?不知千百年後,後人又是如何評價我的”
韓安喃喃自語,
“想那麼多幹什麼,無愧於心便好”
就在此時,張山快步走了進來,
“侯爺,代郡傳來消息,胡人的大軍聚集在代郡外五十裏處,領兵將軍是宇文柳銀”
韓安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的擔心,自從韓安上任的這幾個月,他一直在準備,臨近冬天,感覺胡人也是時候進犯幽州了。
“好,傳命代郡佟平,整軍備戰,本侯三日後前往代郡,此戰是本侯上任幽州牧的第一戰,另外,讓孫勝、吳進、張孟統領本部兵馬,隨本侯一起出征”
張山領命,隨即又開口道:
“侯爺,洛陽傳來消息,當今陛下已經全麵掌控朝政,並效仿昔日漢武帝頒布推恩令”
韓安微微一愣,嗤笑一聲:
“這個小皇帝還是年輕啊,雖然推恩令是為千古第一陽謀,但如今與當年的情況不同,當年漢武帝天威蓋世,如今呢,小皇帝剛剛掌控朝政,就迫不及待的削藩,齊王和楚王又豈是那等閑之輩”
張山也是一臉疑惑,
“讓我疑惑的點就是公孫勝和海艮在陛下身邊,好像並未諫言”
韓安聞言,低頭沉思
“這公孫勝和海艮都是智能超群之輩,如今投奔當今陛下,是降將,他們隻能出謀劃策,又豈敢諫言,若是諫言,小皇帝會多想的”
“小皇帝可能還有另一層意思,若齊王和楚王接受推恩令,其勢力定然削弱,若不接受,其家族內部是否還會像如今一般和諧,盡管表麵和諧,內心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未戰,先毀其心,不愧是第一陽謀”
張山更加疑惑,
“那侯爺,剛你的意思是陛下有些年輕,此舉不妥”
韓安微微一笑:
“是啊,小皇帝才有多少兵馬,如今齊王、楚王兵強馬壯,又平定東南百越殘餘,恩威正盛,而齊王、楚王又是昔日跟隨先皇東征西討的猛將,又豈能服這個弑兄奪位的九皇子,推恩令一下,皇上與眾諸侯之間已生間隙,就差一把大火”
韓安沉思片刻,
“本侯要給他們加一把火,張山,傳命東南的安幽衛,暗中傳播,齊王欲起兵,以清君側之名,率兵進洛陽”
韓安此舉可謂甚高,這也是一個陽謀,消息一出,盡管皇上知道這是有人挑撥,也無濟於事,定會風聲鶴唳,時刻防備齊王,若有機會也會一舉殲滅齊王。
就算齊王並無反心,他在皇上心中也已生存芥蒂,而齊王、楚王的聯盟,也會因此產生間隙,楚王若忠於皇上,那他就與齊王對上了,楚王若有稱帝之誌,那與齊王更是貌合神離,天下不可有兩個皇帝,如今的韓安隻需平定北方,伺機而起。
這也給了韓安發展的時間,不論如何,此舉百利而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