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中年男子的臉色徹底的緩和下來,他叫韓安前來並無多餘的意思,見麵後才突發奇想,試探一下韓安,
“你小子,坐吧”
“韓安,我叫梁休,官拜校尉,曾是言老爺子部下親兵,哦,言老爺子就是你外祖父”
梁休此話一下就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韓安腦筋急轉,若這麼近的關係,還用把二人招來嗎,在家中詢問不就行了。
“梁校尉,不知我母親在何處”
梁休微笑的臉變的嚴肅,望著韓安:
“你小子還挺孝順,時間緊迫,我簡單的跟你說下,稍後你在去看望你母親”
韓安聞言,剛剛放鬆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
“前些日子傳來戰報,我北軍戰敗,將軍生死不知,北軍中尚有屬皇後的派係,皇後此時定然已經知曉北軍群龍無首,同時軍中皇後的派係林毅大肆收攬軍權,企圖兵變”
“而言夫人,真實身份乃是昔日陛下最寵愛的妃子,皇後欲除言夫人而後快,當下,陛下昏迷不醒,皇後把持朝政,我料不久後,皇後定然會派人前來上任,言夫人性命堪憂啊,我把言夫人母子二人接來,實則為了保護他們”
說到這裏,梁休瞄了兩眼韓安。
韓安麵色凝重,這之間的關係頗為複雜,他整理著思路,他一時半會難以接受這個身份,窮苦了十幾年,原始竟是皇帝的“義子”,隨即把內心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腦外,當下最重要的是梁休所說的“時間緊迫”
“梁叔,你在此等我,一定有破局之策了吧”
梁休微微一愣,
“不,我隻能在此拖延,雖然將軍生死不知,林毅在軍中不能一手遮天,如今我與林毅共同掌管北軍軍權,明麵上勢均力敵,實則我也不知我手下有多少皇後的人,目前隻有靠董將軍昔日之情,穩固三軍”
“而你,就成了關鍵人物”
韓安聽到此處,一臉錯愕,用手指著自己,
“我?”
“不錯,如今隻有你孤身前往洛陽,求救於唐國公言老爺子”
韓安思緒急轉,思索了各種解決辦法,但一一不通。
恐怕此行非去不可,這是韓安得出的唯一結論。
片刻後,韓安才抬頭說道:
“梁叔,可否明言,能給我多長時間,”他不確定一定能搬來救兵,不知言老爺子會不會為了言母對抗國家,畢竟如今皇後掌權。
“最多一年”
看來時間真的緊迫。
韓安略微思索,
“梁叔,能否讓我見見母親”,韓安緊緊盯著梁休。
“啪,啪”,梁休拍了拍手,進來一位士兵,帶著韓安去了後院。
剛才韓安特意請求梁休麵見言嫣,用的是“能否”二字,若梁休真是心屬於言家,定然不會限製言母二人的自由,同時也會聽出韓安話中的語病。
看來,母親在這也是無依無靠啊。
“娘”
剛進後院門檻,就看到言嫣在院中焦急的走來走去,恐怕梁休已經告知言嫣,韓安要孤身前往洛陽了。
聽到韓安的聲音,言嫣轉過頭,迎了上來。
直接把韓安抱在懷中,眼中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安兒,苦了你了”
“娘,安兒不哭,隻怕日後不能陪在娘身邊”
韓安的眼淚也掉了下了,韓安繼承了前身的記憶,如同親身經曆,也十分感謝這個不曾有血緣關係的母親。
言母擦了擦眼淚,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韓安,從懷中拿出一件閃閃發光的簪子。
“安兒,你此行拿著這個簪子,萬不得已之時,它可以救你一命,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
“另外,見到外祖父,把簪子給他,他就會相信你是他外孫”
韓安沉默的點了點頭。
“安兒記住了,娘,佟平呢”
說起佟平,言嫣嘴角強行勾起一抹弧度。
“這臭小子從小就不是安分的主,已經從軍了,在梁校尉手下”
韓安察覺出言嫣是強顏歡笑,事情有些不同尋常,也不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