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蕭訣,你……”陳湘茗猛推開房門,這聲音卻在看向床邊時弱了下來。陳桐陰倒是因此聲驚醒了過來:“怎麼了?”陳湘茗的眉頭稍稍皺了一下,但是又以肉眼不可見的迅速舒展開來。“這不是我的房間啊……?”陳桐陰四下瞧著,鎖緊了眉,卻又在發現並無別人時鬆了一口氣。“陰陰,你有看見蕭訣嗎?”陳湘茗已經換上了一副寵溺的笑容。“我……”陳桐陰的大腦昏昏沉沉的。“你昨夜怎不在自己房內,我找了許久不見你人,把我嚇壞了。”陳湘茗嗔怪著陳桐陰,又是一副焦急之色。“茗小姐,惹您擔心了。”陳桐陰摸摸後腦勺,撒嬌般笑著。“隻不過……我倒是真記不得昨晚發生了什麼……”陳桐陰又皺起了眉頭,冥思苦想,卻沒有半點頭緒。“無妨無妨,你無事便好。”陳湘茗語氣略微輕鬆道,“快去洗漱梳妝,都日上三竿了。”“哪有那麼誇張……”陳桐陰笑著,似是不甘,但邊說也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陳桐陰出了蕭訣的房間,卻聽拐角處有聲音傳出,她疑惑著,便繞了進去。她試探著,向右偏頭一看,那常年禁閉的門竟虛掩著。她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門。在此間隙,她從那門縫中間見一個身影,穿著白紗衣,腰線若隱若現……這景象看得陳桐陰耳朵發燙……
未待她羞恥完,這門就開了,是一張熟悉的臉,但陳桐陰想的都是那臉下的白紗衣……
陳桐陰輕咳兩聲,掩飾尷尬:“你是?”她定睛仔細瞧了瞧,越覺得熟悉,“你是那個……”陳桐陰想起了,卻不知如何稱呼。“小生林屹。”對麵之人許是看出了陳桐陰的窘迫,開口接話。“林——屹。”陳桐陰輕聲念了一遍,“好聽的名字。”“嗯,我也覺得。”林屹望了望屋外,笑笑。“對了,我叫……陳桐陰。”林屹頷首。“你是母親邀請來小院唱戲的吧。”陳桐陰微微抬頭。“嗯。”林屹的臉上仍是微笑著。
陽光愈來愈烈,陳桐陰忽地想起剛剛陳湘茗的話語,忙簡單道別,就回房洗漱了。
——“秦元,查的如何了?”蕭訣身後的男子答:“少爺,應不是夫人所為。”“應?我要確定的答案。”蕭訣抓住話中的字眼追問。“我們確是在府上找到了多處香爐,但那香爐上夫人的氣味隻有幾絲,許是夫人的近親……”他的眼神閃躲,不敢繼續說下去。“再讓人著手去查,不要驚動任何人。”蕭訣長長吐出一口氣,從書中抽出那個空白的信封,再次掏出裏麵的信紙:
府上各處皆放有香爐
爐內乃迷香
眾人皆飲解藥
除您與陰小姐
信上沒有署名,字體也甚是奇怪,筆畫轉折處用墨偏多,每一筆的粗細都不同,字的結構也鬆鬆垮垮……
蕭訣仔細瞧也看不出個所以,幹脆將信紙反蓋在桌上,用書掩住了。他的臉上情緒不明,眼眸內風雲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