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屬實是個大小姐，自費的公差定了個套房。說是收容我，隻給我條被子叫我睡客廳沙發，還不能影響她工作。
“這趟公差是要收什麼？”我躺在沙發上好奇問她。
“唐夾紵幹漆佛頭像。”她丟了本圖錄準確無誤蓋我臉上。“另一尊鑒真和尚像，那小日子當國寶供著。也不知道為什麼，臨老了也不缺錢，倒願意出手這顆佛頭。”
我拿了圖錄翻看，今年拍品不少。這本隻錄了一部分。差不多每件都是能買我命的價。
“那佛頭得啥價？”我好奇問。
“大概2-3000W，今年來的人多，說不準。”她邊在電腦上打字，邊回我話。
“這夾紵幹漆是啥工藝，怎麼我都沒聽過？”我也見過不少佛像，銅鎏金的最多，石刻木雕也不少，就這什麼夾紵幹漆工藝，我屬實有些知識儲備匱乏。
“你沒見過也正常，國內藏的最早一尊還是元代的十八尊者。唐之前傳世的四尊佛像，都被小日子和美麗國搶了去。這顆佛頭咱怎麼也得給他請回來。”
白靈蓋上筆記本，回房間換了件雙宮綢的旗袍，披上黑風衣。丟給我件真絲襯衫：“換上，帶你吃飯去。”
她這架勢，看來是帶我上啥高端局。我屁顛換上衣服，狗腿的問她怎麼樣？像她的小助理嗎？她左右看了我一會兒，掏出一對孔雀綠的大溪地珍珠耳釘給我戴上，叮囑我待會兒少說話，多微笑。
我們到時，人約齊了一半，都是她的同行。她跟人介紹我是她剛收的徒弟，家裏有路子，送她這學些東西。幾個和白靈熟的，悄悄摸摸的問她我背後是哪路大神，也沒聽清她咋打的馬虎眼。
聽他們嘮嗑，聊的幾日後的拍品。今年熱門乾隆豆青釉浮雕瑞蝠雙魚「百壽」、成化青花纏枝秋葵紋宮盌，佛像這塊明永樂鎏金銅「釋迦牟尼佛」坐像估計得拍個魁首。白靈準備拿下的這件，隻怕價也不低。
“唉，你們有沒有聽說阪本那老頭，借著九十大壽的名頭辦專場，其實就為了出那顆佛頭。”酒過半巡，一位看著40左右的女士向這些同行打聽起最近聽到的傳聞。在場的表示沒聽到這事，都喊著這位女士詳細說說。
我立馬豎起耳朵，背也不自覺直了些。
那女士喝了口水，壓著聲音道：“我從日本那頭聽的，這佛頭一直供在他老家宅子裏。一年前那佛頭雙目流出血淚，阪本五郎就開始夜夜噩夢。找了不少高人來看，花了不少錢，根本化解不了。後來連著家裏的子孫也開始做噩夢，這才急著出手。”
“這要傳出去，誰還敢接手。”幾人聽了小聲議論。
“哎，你是不是準備拍這個？你自家要，還是幫人代理？”坐白靈另一邊的女士擠了下她胳膊小聲問。
“反正我可不信這個，橫豎到時候你別和我爭。”白靈虛敬了她一杯，結束這個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