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屹澤本想叫二妹回去讀書,棺材釘這事我倆回去看看就是。但這丫頭把她白哥中蠱之事攬在自己身上,如何也不肯回去。無法,隻得帶她一起回去。如今我家也算有個外男,二妹不方便去我那住,跟著白屹澤去白靈家借宿。約了明天再探探李老頭的店。
到家,月昔塵照例往地毯上一坐。我現在見他多少有些不自在,隻呆在自個兒房間避避。
李老伯的店,我以前也去過一次。就一間鋪麵大小,臨著都是古玩店,做些修修補補的生意。也算是這條街的老人,周邊店裏換個扇麵、打個銅釘,做個金繕都找他。手藝好,價格也公道。
他見我們一行人進去,忙從櫃台裏出來,問我們有啥物件要補。
“這把扇子可是你修的。”白靈把陳老板那把扇子往桌上一擱。
“我這一年到頭不知修多少把扇骨,早記不得了。”李老伯仔細看了下這把扇子,把它遞還給白靈。臉上沒有一絲不自然。
“那這枚棺材釘你看熟不熟?”白靈看著李老伯,一指扇釘。
李老伯臉色微變:“我不知你是何意思。”
“小妹無知,還請先生不要見怪。”白屹澤把白靈拉到一旁。鞠了一躬,“久仰苗家二十四寨李家趕屍之技,晚輩有一朋友沾了這棺材釘,如今快要不成,還請前輩賜教解救之法。”
李老伯狀似鬆了口氣:“我祖傳雖是趕屍人,這枚棺材釘的名堂我屬實不知,你們還是找別人問問吧。”
“爹,我給你送午飯來了。”李老伯正要趕人,進來一個30冒頭的年輕人。
“這位是李家阿哥?”二妹從我們身後鑽出來拉住這個年輕人。“羅阿婆說你身體不好,現在看著氣色很好呀。”
“羅阿婆?你是寨裏的人?”年輕人見二妹對寨子熟悉,熱情問。
“我是百黎寨金花的外甥女。”
“你是黎金花的外甥女?”李老伯邊問,邊往前一步擋在兒子身前。
“爸,你不認識他們?”年輕人好奇問。
“和黎家丫頭許多年沒見,有些生了。你去馬路對麵那家館子多炒幾個菜來。”
李老伯支開兒子,把門關上。歎了口氣:“冤有頭,債有主。我兒子不知情的。”
他點上一支煙,手微微發顫:“我們老李家舊時候做趕屍的買賣。我剛出生,娘就死了,跟著我爹走了十幾年夜路,娶了隔壁寨的寡婦,生了這個孩子,孩子打小身體不好,費錢。過了兩年她也跑了。”
他頓了頓,又吸上兩口,一陣咳嗽:“孤、貧、寡,我斷了老李家的手藝,到底還是逃不過趕屍人的命。我就一個兒子,我除了借命,真的沒有法子了。”
李老伯抹了把麵,極力遮掩落下的淚。“你們盡管把我的命拿去,隻求你們別動我苦命的兒子。”
“李家阿伯,白哥他們都是好人,不要你性命,隻要你收了那害人的巫術。”二妹溫言勸道。
“可那是我兒子的命!”李老伯抹了把淚,把煙蒂丟在地上踩碎,徑直拉下卷簾門。店裏突的一暗,我聞到陣陣腥臭。白屹澤大喊一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