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離開月氏(1 / 1)

回去的路上,我們都很沉默。手機的手電筒光,隻能照亮麵前一寸甬道,無盡的黑暗好像通往冥府之路。

“剛才不得已,你別往心裏去。”白大哥並不看我,聲音裏透著疲憊。

“沒關係的白大哥。”我趕緊表示不在意。

黑暗裏,我有種感覺:白大哥一人擔下這樣的決定。他,也很累吧。

男生宿舍那傳來一陣陣歡呼,是劫後餘生的喜悅。小劉已經無事,白靈打著手電在找我們。

“你們到哪去了?”白靈拉著我問。我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別問,跟著白大哥走到男生宿舍。

“扶桑木棺,燒了。”

白大哥的聲音不大,但整個宿舍都安靜下來。

“燒了?你說什麼燒了?”張教授焦急問。

“扶桑木棺。”

“怎麼燒了,怎麼會燒了?”張教授急急往地宮奔去。可眼前除了一堆灰燼還有什麼?

“怎麼就沒了呢…”張教授跌坐在地,眼圈紅的像要沁出血。許多工作人員壓抑的啜泣……

我舉起手機,拍下這一片灰燼。“神木留下這片灰燼,外頭還有那麼多別的壁畫、房間。這座神殿還需要大家。”

小楊第一個回去拿了考古的工具。小李開始拍攝寢殿的細節。越來越多的工作人員加入這個隊伍。沒有人說話,所有人憋著勁幹手上的活。

專業的活,我並幫不上忙。從地宮出來看白大哥坐在綠洲邊的沙地上。我也過去,和他並肩坐下。

“謝謝。”他扭過頭,對著我露出一絲疲憊的微笑。

“白大哥,其實大家都感覺出來了。我隻是…”我一時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結結巴巴湊不出個完整話。

白大哥倒是笑了。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肩上:“你不用每次白大哥,白大哥的叫我。我也沒大你幾歲,叫我白屹澤就好。”

我訥訥的點頭。兩人又坐了一會兒,白屹澤說:“回去吧。”

後麵幾日,我並沒有什麼活,在地宮周邊走走看看,也去給考古隊打打下手。自那一日後,我沒見過月昔塵出現,但我能感覺他在魂鐲裏。

“明天我們先回去,張教授他們還要再待一陣。”晚飯時候白屹澤交代我們仨。

待了這些日子和大家建立了革命友誼,一時都有些不舍。小李拿出他們宿舍庫存的啤酒。喝著喝著大家都有些高了,一群人笑著、哭著,大聲唱著:“當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當天地萬物化為虛有…”

手機連上信號的一刻,我才真正感覺自己回來了。

回到敦煌,先給老母親報了平安,又回了積攢的信息。看到我的女同事和我打了10多個電話,我趕緊回過去。

“你這些天跑哪去了?”我的女同事顧嘉意一接通電話,就忙著問我。

“老板沒和你說我去出差了嗎?”

“店都沒了,你還出啥差?”

“店沒了?怎麼回事?”我一頭霧水。

顧嘉意一通輸出,我才知道我走後這些日子老板得了怪病,如今躺在醫院裏,醫生說怕是不長了。

我有些奇怪,我走也不過半月,什麼病就發展的這樣厲害。掛了電話,把這狀況告訴張弈和白靈,問他們回去後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白屹澤正被張弈纏著去看看他的店,聽到我說我的老板這個情況,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什麼不幹淨的,也同意和我們一起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