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點墨似漆的眸子裏盈滿了呼之欲出的欲望,一向對男女之情沒有感覺的他,竟然對眼前這個女人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想法。
想要抱抱她,想要將她留下。
桑月覺得這種情緒簡直很莫名其妙,他明明對眼前這個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想置對方於死地,怎麼可能對她產生那種旖旎的想法。大概率是上麵的那家夥搞的鬼,他管逃生遊戲叫作上麵的那個家夥。
“快把這個女人拉下去”桑月目光不善地看向艾葉,就差指著她的鼻子罵人,索性命人把她關起來,眼不見心不煩。
謝淵挪到艾葉是身邊,小聲跟她商量著,要不要兩人一起反抗。
“稍安勿躁”艾葉拒絕了他的好意,她倒是想看看,這個絕美少年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艾葉身困暗無天日的地牢,可她並不覺得孤單害怕,她有隔壁牢房裏的屍體跟她作伴。那具屍體已經白骨化了,看股骨頭的形狀,這副骨架的主人是名高大的男性。
桑月這邊卻覺得異常空虛寂寞冷,他從美夢中醒來,隻覺得剛才的夢尤為荒唐。
夢裏,他是苗疆一族尊貴的少主,母親是有著最高話語權的大祭司,父親是手握重權的族長。
夢裏啥都有,母親的關懷,父親的重視。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他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從小就有一個玩伴兼未婚妻,那女子美貌性感,十六歲的她,已經開的比山花還要爛漫。性格爽朗的阿骨朵,是全族男女公認的苗疆美人。
少年並不排斥這樁娃娃親,與這樣的美人結為夫妻,也不失為一種幸事。至少全族男子都羨慕他,帶出去也有麵子。不少人打趣道,過不了幾年,少主就能抱得美人歸了。
一日,少年一身騎射服,騎馬去郊外打獵。
人跡罕至的大道上,他遠遠的就瞧見了一隊人馬,眾人風塵仆仆,像是遠道而來。
少年從未出過苗疆,對於外族人他很好奇,一路尾隨著這支送親隊伍。一走就是十幾裏,不知不覺就踏入了他們苗疆的中心腹地。
前方有人橫刀立馬,原來是他們苗疆的巡山隊伍,領頭人是身形魁梧的木葉,他是部族的第一勇士。
婚隊那幾十人嚇得抱頭鼠竄,一路上遇到不少強盜,這批最為裝備精良。
“爾等好漢,這是何意?”馬車的簾子被一支柔夷撐起,美手的主人終於露出了她清麗的容顏。女子穿著華麗,素顏的她,容貌不輸於任何一個苗疆女子。
“這裏是苗疆的地盤,你們速速改道!”麵對人比花嬌的女人,木葉可不會另眼相待。
“改道不現實,我願獻上黃金白銀,望將軍通融一下,放我們離開此地”女人的眼神高高在上,跟施舍一樣。不過女人說話很客氣,照顧到了葉木的情緒。
這個女人說我是將軍耶,好開心,他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他們部落不過十萬之眾,權利最大的是族長跟大祭司,下麵就是他們這些隊長跟戶主了。
隊長領一支隊伍,人數有近百人。戶主管十戶,權力也不小。
他們部族說大也不大,隻有隊長的職務,沒有大將軍之稱。大將軍的職責是帶兵打仗,擴張疆土。他們這種也就比山匪好點,裝備不夠精良,兵不強,馬不壯。
彼時他們還是中原人口中的南蠻,沒有先進的技術跟文明,不足為懼。一個純粹靠著打獵放牧為生的部族,沒有什麼發展前景。
“你把我們當強盜呢?”木葉驚呼,千金小姐打扮的女人從馬車裏抱出了一個大木箱子,裏麵全是珠寶翡翠。
“還望將軍通融”女人也不解釋,沒必要解釋,現在是有求於他,一旦離開此地,她們再也不會有交集。
“少主!”葉木一抬眼,就看見了平時神龍不見首尾的少主。
女人聽不懂苗疆語,卻能通過別人的恭敬程度,判斷出此少年的身份不低,至少是個少爺級別的。
這一帶盤踞著不少部族,統治者莫過於土司之流,相當於大地主。方圓百裏都是他們的地盤,地廣人稀,大多為荒山野嶺。
苗疆跟隔壁部落偶有衝突,不過好在實力不相上下,這些年來也算相安無事。
靄翠部落的領導者是名女性,她們部落是古苗疆一族的分支,生活方式,信奉的神明跟他們相差無幾。
麝香夫人也就是靄翠部落之主,她現如今已經四十幾歲了,膝下三女二子,個頂個的驍勇善戰。
風韻猶存的麝香夫人,是個傳奇色彩很濃重的女強人。強勢勇猛的她,年紀輕輕就奪了母親的權,殺光了不知進取的姐妹,不至於趕盡殺絕,至少留下了兄長弟弟們的性命。
有傳言說她喜歡最小的弟弟,不知真假,反正早已傳得人盡皆知。
不談她的風流韻事,她還是很厲害的。年少奪權,不到三年打下幾家小部落,把五六萬的人口擴至十萬之眾。擴張版圖,地盤在她手上擴張了將近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