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可知我暈倒後師尊去了哪裏?”

行雲尚掀起身上不知鶴江從何拿來的薄被,不顧攙扶自己坐了起來。

鶴江瞧著他模樣咋舌搖頭,歎息一聲。

“自然不知,不過說來也真是離奇,我原本以為尊者他向來最疼你,結果今日他那一掌簡直了,對你也是毫不留情啊。”

行雲尚看著他,有些頭暈閉眸垂頭,左右擺了擺手。

“我師尊他,他也隻是...不行,我得去找他。”

鶴江看他要起身的模樣,連忙按住他的肩膀坐下。

“哎喲我天,尚兄你就先省省吧,你難道是想要托著一身傷去找根本不知道在哪裏的人嗎?

再者我跟你講實話吧,我和你一樣也不相信尊者他是這樣的人。”

鶴江說到此話頭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般。

看向馬車搖晃的車簾,朝行雲尚迅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行雲尚耳翼微動,瞥了眼窗外眼底暗光一閃,沉默朝他點了點頭。

鶴江先是側身微掀起車簾一角,探頭朝外迅速掃了一眼。

好在這時返城的隊伍已經離金域城很近了。

車馬勞頓之下隊伍也變得稀疏,馬車之間相互隔著一段距離。

此時在車外趕馬的馬夫也是他鶴家的親信,自是不會亂聽亂說些什麼。

鶴江確定無人能聽到他們這段對話後,這才回身。

貼近行雲尚耳邊輕聲說道。

“我師傅同我講,此事頗有蹊蹺,她讓我時時幫忙留意著修界嚴家的動靜。

特別是那個嚴無雙的動向,你跟在流火尊者身邊那樣久,可知道些什麼?”

行雲尚短暫思索片刻,他當然知曉此事定是與嚴家脫不了幹係。

可如今師尊仍然身處風暴中心,這些事情一時也說不太清。

退一萬步講自己堂而皇之將真相說出又能如何,動了嚴家隻怕會打草驚蛇。

萬一歸雲落得知後準備後手對付師尊,那就糟糕了。

他自己得想法子盡快找到師尊究竟身在何處,這些事情多少得揣度著透露給信得過的人才行。

他原本以為在這偌大的金域城當中,自己至少可以信任與師尊推心置腹的楚千山和浮雲二人。

可就之前的事情看來,楚千山斷然不可盡信。

行雲尚在短暫一息之間想清楚了許多,最終盯著鶴江含著疑惑的雙眼,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確實不像表麵上那般,我得和你師傅當麵講才是,在此多說無益,隻怕隔牆有耳。”

鶴江一拍大腿,激動的勾起唇角。

而後意識到當下場合,在即將開口前迅速壓低了聲音。

“我就說嗎,守護修界多年除魔衛道的流火尊者又怎麼會是個壞人,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蓄意陷害。”

行雲尚頷首,瞧著他的模樣不似作假,眼神暗中閃動著試探問道。

“你師傅和城主也一定是這樣想的,他們現在都在何處?都還好嗎?”

鶴江摸了摸後腦勺,神色動作間變得有幾分閃躲。

聽行雲尚這麼問,讓他不免想起今日那些修士在謾罵信雲煙時麵上義憤填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