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朝他躬身行禮,戴好麵具這才依次走出門外。
待所有人離開月隱廂後,信雲煙這才重新坐回到椅上。
一旁被他留下的楓言可早就憋話憋得難受,神色看上去擔憂又焦急。
眼下終於尋得機會開口不再沉默。
“尊者,您的身體究竟是怎麼了?以前雖說又時會虛弱發症,卻也沒有到如此地步。
如今您甚至還提早定下了下一任樓主之位,又任由謠言發酵,難不成是要做什麼冒險的事情嗎?”
“楓言。”
信雲煙開口平靜打斷了楓言焦急的話頭,注視著他的一雙鳳眸中無波無瀾。
“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清楚,今日這裏說過的所有事情都不能讓任何一人知道,也包括城主他們,你明白嗎。”
楓言不解追問。
“可為什麼連城主他們都不能知道,難道說您是有什麼顧忌嗎?”
信雲煙搖頭。
“我當然不會對他們有所顧忌,隻不過長痛不如短痛,我的命數既已注定,也沒必要讓他們提前知曉傷神。”
楓言聽此心中難過,卻又無能為力。
他站在原地低垂著腦袋,眼瞼都已經憋得發紅,聲音出口有些哽咽。
“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尊者。”
信雲煙沒想到他會如此難受,一時間沉默下來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片刻後,楓言調整好情緒,突然默不作聲就在他麵前撩袍跪下。
“你這是做什麼?”
見他跪下,信雲煙眉頭微凝,起身便要伸手要去扶。
楓言自從百多年前被他救下後就一直跟隨在他的身邊,不似家人卻也勝似好友。
雖然平日離在他麵前總以屬下自稱,可信雲煙心裏卻從來沒有將他當作屬下。
可就在下一刻,他有意要攙扶的手卻被楓言堅定的側身避開了。
“屬下明白尊者您的意思了,定會在日後護好您在意的人和事,我楓言,在此發誓。”
說完楓言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自個兒起身戴好麵具紅著眼轉身出去了。
留下信雲煙一人站在原地發呆,此時此刻信雲煙麵上表情才終於發生了些許變化。
露出一抹似無奈又似感激的笑意,看著楓言離開的方向,低喃一聲。
“謝謝你,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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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魔族深處殿內。
身著一襲月牙長裙身姿曼妙的女子在寒冷殿內。
赤腳踏著朵朵綻開的蓮花一路來到冰凝祭台之前。
無機質的深藍美眸抬起,看向負手站在祭台之後的男人。
“蓮月拜見聖者。”
男人轉身,露出的卻是客容的麵龐。
他雙眸烏眸中冰藍的寒光一閃而過,朝下方跪著的人微一抬手。
“起來,一切可都準備妥當?”
霧蓮月聽命起身,朱唇微勾。
“請主上放心,陣法已經提前布好,隻待您相邀那人踏入,便可隨時啟動。”
“嗯,做的不錯。”
歸雲落輕笑一聲,抬手放在眼前,觀賞似的看了眼自己新的軀殼。
“雲煙啊雲煙,明日我為你準備的這份大禮,可一定要好好收著啊。”
就當做是,你兩世都選錯人的小小懲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