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雲煙僅僅沉默半晌便拿定了主意,抬眸看向鱗次。
“若是我同意去,順帶救人的話,還剩多長時限?”
行雲尚聽他這樣問便是一慌,心中暗叫不好。
師尊這麼問必定是有所動搖,是打算去赴戰的意思了。
心急之下行雲尚未待鱗次回答,偏頭看向一旁端坐著的人急急喚了聲,“師尊。”
信雲煙卻沒有改變主意,隻是用餘光看了眼麵色焦急的青年,抿唇搖了搖頭。
示意他先讓鱗次把話說下去。
行雲尚見此隻好重新安靜下來,將頭乖順垂下。
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卻叫鱗次脊背冷汗直冒,信雲煙看著二人奇怪的表現,有些不知所以的疑惑皺了皺眉。
鱗次有什麼辦法,出於良心他也並不想讓信雲煙前去。
畢竟這是一場顯而易見的鴻門宴。
可如今作為轉生而來的魔族之人,他卻絲毫沒有立場去進行勸阻。
於是鱗次抗著行雲尚渾身散發出的冰冷重壓,開口道。
“加上今天,統共三日,但他們還有附加條件,隻能您一人前去。”
“我知道了。”
信雲煙朝他頷首,開口語氣無波無瀾,仿若置身事外之人一般。
他又道,“把地點告訴我,我會去的。”
鱗次心中暗歎一聲,將地點同他交代清楚。
在得到信雲煙示意後鱗次正欲轉身出去,臨走之際卻忽然轉過身來。
目光複雜的看了眼端坐桌前身姿挺拔之人,似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最終卻什麼也沒能說出口,身影一閃化作白蛇竄出窗外。
行雲尚坐在原處不動,盯著鱗次離開的方向眼底暗芒一閃。
他在心中早就對畢殤積怨已久,如今倒好,又冒出個自稱是魔聖的家夥。
信雲煙注意到一旁坐著的青年麵上神情有些陰鬱,不免出聲問道。
“雲尚,在看什麼?”
行雲尚聽到信雲煙的聲音立馬偏過頭來,麵色變得無害,眼神也澄澈溫柔。
仿若之前那個暗中釋放殺意臉色陰沉的人不是他一般。
對上信雲煙疑惑的眼神,行雲尚更是立馬斂眸,雙眉微蹙。
信雲煙見他這副模樣當即明白他想做些什麼,無非是自己答應要去,少年不高興了。
行雲尚見男人有所動搖,睫毛輕顫著抬眸看他。
眼底也氤氳出一團水汽,要落不落。
“師尊,您能不能不去?就一定得去冒這個險嗎?”
青年一開口甚至帶些央求和委屈的意味。
仿佛是在說,若是他不答應自己立馬就要哭出來給他看。
信雲煙瞧著青年模樣,雖說心中不忍,掙紮片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低歎一聲堅定道。
“我後日便會動身,就算此次為師不去,也會有下次的。
更何況他們以金域城修士作押,既然有機會營救便不可棄之於不顧。”
行雲尚知道,若是在尋常些時候。
師尊看見他這副委屈的神態不管真假,多少都會心軟答應他的請求。
可這次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師尊像是已經鐵了心要前往。
這種情況之下饒是行雲尚怎麼使招也留不住他。
行雲尚心中一轉,求全之法湧上腦海。
自己既然勸不了師尊不去,那讓他同意自己跟著一同前往應該還是有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