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信雲煙回城的第二日。
離城征伐修界南部的凝氣城隊伍也終於回歸。
將近傍晚,天邊遍布血色霞光。
一人踉踉蹌蹌帶著渾身血氣進入城中。
原本浩浩蕩蕩近兩百人的隊伍如今卻僅剩一人。
回來之人並非他人,正是凝氣城中最賦聲望的導師客容。
客容一路火急火燎的撇下想要上來攙扶的城中侍從,目標明確趕往了楚千山所在的金玉殿中。
剛入殿內,堂堂七尺男兒便在楚千山麵前撲通一聲跪下。
他垂頭雙眼通紅,語中含恨。
“城主,我客容是個罪人,愧對我的弟子和其他修士,但求城主責罰!”
楚千山見此情形心知大事不妙,但他也隻能暫且按捺住心中焦急。
快走幾步上前將人彎腰扶起。
順帶著偏頭用眼神示意殿內的侍從,去請丹師過來為人療傷。
那侍從很是識得眼色,恭敬垂頭退出殿外,急步往丹城去了。
楚千山親手將人攙著坐下後,凝眉嚴肅掃了眼客容身上的血跡,語氣平穩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先別急,前因後果都與我略講一遍。”
客容點頭用拳頭捂住唇咳嗽兩聲,抬頭壓抑著心中悲憤咬牙道。
“城主不知,此次凝氣城隊伍中生了叛徒。
我們原本就要凱旋歸城,臨時改道從唯有咱們金域城自己人知道的隱蔽近路回來時。
竟被畢殤派來的直屬魔將圍堵。”
楚千山聽此眉頭一緊,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足足兩百多人啊,那兩個天殺的魔將我重傷後當著我的麵殘殺了大半。
餘下五十人全被扣押,當地城池中無修為的百姓也落入了他們手中。”
楚千山心中雖說憤怒,卻也強迫著自己保持冷靜。
作為金域城城主他有責任保護修界安定。
卻也更要保障為修界做出過貢獻的城中修士們的安危。
他問。
“剩下的人既然隻是扣押,就有救回來的可能,魔族那邊是否提出了什麼要求去贖人?”
客容合眸,麵色極其難看的朝楚千山點了點頭。
“他們要求流火尊者在三日內一人前往赴戰,還揚言道他若不來,三日後將俘虜盡數殺之。”
楚千山怒火中燒,聽到這算是完完全全坐不住了。
他氣憤的一拍桌麵猛地站起身來,在一旁來回踱步。
“簡直是欺人太甚!叫他去也就罷了,還隻能一個人去,絕對不行!”
客容頭疼扶額,垂頭時眼底卻忽然閃過一道暗芒。
掙紮無果他渾身一僵起身重新跪下。
“城主,此番遭遇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那些修士和城中百姓都是無辜的,求城主救救他們吧。”
楚千山見他再次跪下,本就複雜的心緒當即雪上加霜。
卻也隻得皺眉將他再次扶起道。
“此事需得嚴懲叛徒本就與你無關,你先跟丹師去旁殿療傷。”
楚千山卻未曾注意到,在他與客容靠近的瞬間。
有一縷極其細小的魔息悄然竄入了袖內。
下一刻殿門忽然被推開,原來是先前楚千山支走的侍從領著位丹師進來了。
客容神色有些恍惚,楚千山以為他受打擊太大故也沒多作懷疑。
任由侍從攙扶著人往偏廳治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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