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伸手將衣帶解開,外袍落在床上後露出底下被血跡大片暈染的深色裏衣。
信雲煙原本害怕行雲尚擔心,在回來的路上提早就將被利器劃破的外袍更換了一件。
可在外更衣總歸不易,外袍換了裏衣卻是沒來及更換的,這下便讓不依不饒的青年給逮了個正著。
行雲尚盯著信雲煙背後幾乎被血浸透了的布料,和底下露出的猙獰刀口。
眉毛因擔憂和憤怒緊緊皺起,憤怒的金芒在眸底閃爍。
到底是哪個不想活的傷了師尊,若他在場定要將那人撕碎後挫骨揚灰。
信雲煙感受到青年的情緒起伏,知道他定是在擔心自己,低聲安慰道。
“為師真的沒事,自己塗藥養上幾日便好了,雲尚不用擔心。”
行雲尚卻依舊堅持要看傷口再幫他上藥,信雲煙與他僵持片刻後終歸敗下陣來。
隻得自己將裏衣解開,褪至腰部。
衣服剝落的瞬間,行雲尚已經無暇注意男人露出在外的堅韌窄腰和上方一對形狀優美的肩胛骨。
他的目光完全被那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刀口給死死攥住,隻覺得呼吸都是痛的。
信雲煙感受到少年落在自己背上指尖的顫栗,忍不住偏過頭去看他,口中輕輕喚了聲。
“雲尚?”
行雲尚回神,用淨靈訣將雙手洗淨,打開藥瓶顫抖著聲音道。
“師尊趴下好嗎,讓雲尚給你上藥吧。”
信雲煙歎息一聲,主動趴在了床上,將背部傷口的處置全部交由了青年。
行雲尚小心翼翼的用指尖粘上藥液,俯身屏住呼吸將藥液塗抹在他傷口邊沿。
傷口被青年裹滿冰涼藥液指尖觸碰到的瞬間,信雲煙被刺激得渾身肌肉都緊繃了一瞬。
雙手也因為疼痛在暗中緊緊抓住了身下柔軟的床褥,將頭整個埋在被子裏低低悶哼一聲。
行雲尚抿唇將速度稍微放快了些,盡量讓冰涼的藥液能快些浸入傷口之中來減緩他的痛苦。
傷藥的過程在行雲尚全神貫注的努力下持續時間不長,約莫小半炷香後便結束了。
信雲煙背部的傷口已經在靈藥作用下開始緩慢愈合,至少已經不會再向外大股淌血。
不知是否因為藥液中摻雜著安眠止痛的成分,信雲煙趴著趴著便覺得有些困倦。
最後竟真的就這般躺在青年床上睡著了。
行雲尚用雙臂小心將男人腰身托起些,再用紗布輕輕將他的傷口裹好。
這才發現師尊竟已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起身,將自己掛在衣架上的一件幹淨外袍取下,輕輕搭在了熟睡之人的背上。
緊接著他便小心翼翼的屏息爬上了床,側身麵朝信雲煙躺下。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安靜熟睡的側臉,行雲尚忍不住將頭貼近了些,在男人眉心輕輕落下一吻。
依戀而又擔憂的低低歎息一聲,師尊。
信雲煙沒有聽見,依舊睡得很熟,大抵也是近些日受傷奔波很是疲累。
又或者,是青年的氣息太過熟悉,叫他難得能夠徹底安下心來睡上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