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翔的頭發被粘稠成一坨,怪異至極,他胸前白色的痕跡引人注目,而這更讓他臉色狠厲,在看見兩人之後,他倒是變得慢悠悠,手裏揉著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棍子,抵在鋼筋的地麵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喲嗬,許知卿,你牛逼啊,又找了一個?”
他打量著肖成周,“你知道這娘們是什麼貨色嗎,小小年紀就跟她哥亂倫啊——”
“高文翔,你嘴巴髒了就該多喝點消毒水!”
許知卿厭惡極了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還出口成髒的人,她厲聲喝止,聽到的肖成周卻笑了笑,這種讓路人紛紛注目的言論仿佛在他看來不過是笑話一樣。
“惱羞成怒了?我這才說到哪兒呢,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狐狸精,禍害精,我們老大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你就繃不住了,怕他戳穿你,阻礙你勾搭男人?”
許知卿說不在乎是假的,她不可能做到毫無波瀾任由高文翔等人在她的高中同學麵前中傷自己,而且這個人還是肖成周。
他與趙晚寒是朋友。
肖成周鬆開手,睨著,“她勾不勾搭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高文翔倒沒見過這種淡定的人,說他身邊的女人是個破鞋,居然還這麼冷靜。
棍子舉過頭頂,發出惡笑,“跟我倒是沒什麼關係,不過你嘛,我算是看出來了,原來是自願當個龜王八。”
說罷,他將棍子橫掃而來,巨大的揮力,就往許知卿的臉上劈落。
許知卿根本來不及躲閃,沒想到她後方倒是突然一股力道欶過,將她的身子伏擺過去,溫熱的氣息像是突然出現的,即使她不回頭,也能感覺到那是誰。
肖成周並非他所看上去的那麼冷漠,因為許知卿發現,在她往後倒下的那瞬間,肖成周的手拉住了她,兩股力道不分上下,她逃離了被傷害的範圍。
“許知卿,躲到一邊,我來。”
趙晚寒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壓的低,但許知卿偏偏覺得這幾個字又高又重。
肖成周回頭的時候手鬆開,許知卿順勢被趙晚寒放到一邊,她感覺手上粘膩膩的滋味更甚。
趙晚寒對上肖成周的目光,“隨便玩,你知道的,百無禁忌。”
肖成周笑了,“我本來對這個沒興趣,但這次例外,人渣嘛,踩上幾腳才過癮。”
兩人都下了狠手,拳拳到肉,那幾個小混混根本招架不了,他們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後才意識到,這兩人是練過的,而這兩個熟手根本不打算手下留情,完全是哪裏要害拳頭往哪裏砸。
過路的人看到都心驚,兩個少年人像是不要命一樣,居然將一群人幹趴在地,有人怕鬧出人命,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趙晚寒揪住高文翔的頭發,一塊青紫的頭皮被他揪得充血,他俯視著,如同窺螻蟻,一臉漠然,“以後還敢不敢招惹許知卿?”
高文翔已經說不出話,嘴角腫起來,都是血,他蠕動嘴唇,教人看出他摩梭的是什麼。
饒命、不敢……
“不敢就好,你要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想想你那個暴發戶老爸,要是他一夜之間破產進監獄,以後連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了。”
高文翔瞪大了眼睛,“你……”
趙晚寒拍了拍他的臉,然後手一鬆,像是丟垃圾一樣將人甩開,他從胸口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帕子,擦了擦自己手上殘留的血跡,然後麵無表情丟在高文翔的臉上。
肖成周揉了揉發脹的手腕,抬頭就看見趙晚寒朝著目瞪口呆的許知卿走過去。
“沒見識。”
敵人已經繳械,他並未停歇,反而撿起地上的木棍,抵在高文翔的手掌上,然後用力,摁下。
“你剛才就是用這隻手指著我,對吧?”
高文翔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嗓子嘶嘶啦啦,發不出完整的音符。
“哦,說不了話?我兄弟是想警告你,以後嘴巴放幹淨點,不然,這張嘴,留著也沒用,你說是不是?”
這邊的趙晚寒戾氣漸漸散去,彎了唇角,“沒事了,走吧。”
許知卿回過神,說:“剛才,好像有人報警了,我們是不是要在這裏等警察來?”
肖成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他們兩個身邊,他揉了揉酸脹的手腕,許知卿瞧見他手一片紅。
他用毫不在意的語氣說:“沒有必要,他們不敢把鍋卸到我們身上。”
趙晚寒側身擋住了許知卿看向任平聲的視線:“別擔心,是他們先動手,我們是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