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學校外麵的岔路口放我下來。”
這是她最大的讓步。
趙晚寒原本是不同意的,但許知卿態度堅決,他也隻好遷就。
汽車上。
趙晚寒的眼睛仿佛裝了雷達,總是盯著許知卿看,被她發現後沒有絲毫尷尬,反而進攻性更強,眼角的笑意更深。
“卿卿怎麼又臉紅了?”
刹車聲劃破空氣,車子被逼停在育英中學大門門口。
“少爺,前麵有個人攔著。”
許知卿剛想將視線移到擋風玻璃前,查看究竟,哪知被一隻手按回原地,濃重的氣息壓製過來,將她的臉掰過90度,滾燙的溫度立即貼上。
車窗被猛烈地敲打。
她心中一驚,趁著呼吸交換間隙逃脫禁錮,扭頭往後看,隻見任平聲的拳頭轟的一聲落在車窗上,發出一陣陣骨骼哢擦的聲音。
他臉上是滔天的怒火,許知卿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向來冷淡的臉被怒火席卷,額頭上遍布汗液。
她伸手就要去拉開把手。
趙晚寒還想將她的臉轉回來。
她盡量用和緩的語氣:“趙晚寒,別鬧了。”
她擔憂的神情刺痛了趙晚寒,手上的力道更重,他將人拉進懷裏,微涼的唇貼在她耳邊,全然全然不顧門外暴怒的人,“卿卿,我才是你將來的男朋友。”
許知卿說了句我知道反身過去拉動保險,任平聲迅速開門,瞧準空隙拽上了她的手就往外拖,她經此力道一下子撞入任平聲懷裏。
任平聲掃過她腿上的傷,動作由急切變得輕柔了幾分,小心翼翼扶好她,抬手摁在她唇上,輕輕抹幹她尚且泛著光澤的唇角。
“別怕,他會為此付出代價。”
許知卿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任平聲將她拉到身後,嚴嚴實實擋住,拳頭一陣風,揮出去,下一秒砸在趙晚寒臉上。
“你那天害了她還不夠嗎?你是不是要把她毀了?”
趙晚寒被打得向後趔趄,站定後,他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擼起袖口,毫不退讓反擊回去,你來我往,誰都沒從誰手上討到好處,任平聲下顎變得暗青。
“她有我保護,要你操什麼心,隻要你離她遠點,她自會安穩無虞!”
兩人打作一團,難分難解,許知卿不顧腿傷衝上去,見到來人,兩人伸出的拳頭同時停在半空,她橫在中間,竟然是擋在任平聲麵前,不悅的目光望向趙晚寒,趙晚寒眸光縮緊,拳頭握的更緊。
趙晚寒聲音嘶啞:“卿卿,是他先動手的。”
許知卿察覺到他受傷的神情,知道他是誤會了,“我知道,他隻是關心我,你剛才太衝動,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先離開,這裏我來處理。”
他的神情很是受傷:“我是衝動,但他打我,就是應當的嗎?”
“剛才你不應該那麼、那麼過火。”她說的是車裏發生的,當時他明明就是看見了任平聲,才對她做出那種舉動。
“我不喜歡那樣。”
趙晚寒咬著後槽牙,不回答,完全沒有後悔的意思。
慢慢的,校門口集聚了越來越多的走讀生。人群的目光帶著打探,趙晚寒的車太招搖,一下子就成為焦點。
“你先走吧,算我拜托你。”她站不穩,往後栽了兩步,任平聲的手伸過來,搭在她肩膀上扶穩了她。
血,他拳頭指骨部位染了血。
趙晚寒將這一幕納入眼底,臉色更黑,又要上前。
“趙晚寒,我希望你能尊重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請你先離開。”
“被流言侵擾的生活我初中已經過夠了,很窒息,我不想高中生活也這樣。”
趙晚寒終究還是在她滿是祈求的目光中離開了學校。
可她和趙晚寒的對視,又灼傷了另外一人,任平聲一言不發,在許知卿看來,是自己給他帶去了麻煩,他定然是不高興的,盯著他的手背,心中更難堪,試探著開口:“去醫務室吧,你的傷口,需要處理。”
很熟悉的地方,模糊的記憶讓她的腦袋更渾濁。
她撕開創可貼,對準傷口。
“許知卿,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她的眼睫毛撲閃撲閃,是她心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