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包紮好站起,叮囑道:“可以了,你現在把她扶到病房去,好好休息,這幾天不要沾水。”
肖成周滿臉都是拒絕,“給她一根拐杖,讓她自己走,我可不想離她太近,禍害一個。”
許知卿也不想靠近他,寧願自己蹣跚著走回病房。
肖成周把她的病房安排在趙晚寒隔壁。
他站在門口,一副警惕的樣子,生怕她還能跑。
“肖成周,可不可以借給我手機。”
“幹什麼?”
“我總得給父母打電話吧,還要打電話給班主任請假。”
肖成周這才取出手機,隨手丟給她。
電話很快接通,“媽媽,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在醫院,可以幫我和老師請個假嗎?”
“鬼話連篇。”肖成周薄唇發出嗤笑。
許知卿瞪過去,示意他不要說話。
“你怎麼了?”
是任平聲,許知卿幾乎能猜到他聽了電話後的表情,冷淡的神色、眉頭還會皺起。
他又問:“你現在在哪?”
許知卿詢問的目光掃向前方,“這是什麼醫院?”
肖成周挑挑眉,沒有回答。
許知卿要氣死了,正要說什麼,就被一把奪過手機,肖成周對著電話那邊道:“是我不小心把她撞倒的,她現在已經看過醫生,沒有什麼大問題,晚點我會把她送回去。”
關掉顯示,將手機塞進褲兜裏。
“你什麼意思?”
肖成周睨著她:“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是什麼人都可以來的?”
簡直不可理喻。
“對對對,這裏是皇宮,那我這種平民更不配來這裏,且不說趙晚寒受傷到底是不是因為我,但你這種做法,和拘禁沒有區別,我可以隨時去警局告你。”
“告我?”
許知卿堅定地看著他,態度已經表明一切。
肖成周坐回椅子上,左腿抬起,慵懶交疊著,姿態閑適至極,表情不以為意。
“許知卿,你還不太了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就連你的存在,我隻要勾勾手指,就能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也不要說些自不量力的話,我不是趙晚寒,不會輕易被你迷惑。”
許知卿瞪著他,她還沒見過這麼狂妄的人,她也從沒有招惹過他,而是他三番五次出言侮辱她、威脅恫嚇她,她脾氣夠好了,不曾計較,為什麼這個人,能把自己乖張暴戾的行徑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好像從一開始錯的隻有她。
她的眼眶發紅,眼眸瀲灩,瞳孔裏倒映出他的身影。
肖成周也報以回視,他慢悠悠站起來,在她身邊兩步的地方落定,伸手拍了拍她的臉,一副輕視的神態。
“你這個樣子,還真是……趙晚寒怎麼就給你設定成這樣,早說了,別招我。”
她撇開臉,抬起胳膊將他的手打歪。
“離我遠點,讓人反胃。”
她果然有將人逼瘋的潛質。
肖成周移開手,定定看了她幾眼,哼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門被他砸的震天響。
許知卿盯著門,確定人真的走遠後,才鬆了一口氣,她擦幹眼角不自覺分泌的淚水,暗罵自己怎麼那麼容易被嚇到。
她杵著拐杖去拿椅子上的書包,翻了翻,好在東西都還在。
任平聲應當會幫她請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