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抗拒。
“不用了,我和董澤宇再練習一會兒。”
董澤宇笑得燦爛:“班長,放心,學委不會總踩我的,其實她也有在慢慢進步。”
許知卿覺得董澤宇臉不紅心不跳地在撒謊。
明明她跳得一次比一次爛好不好。
任平聲終究什麼都沒說,看著他們兩個攜手轉著圈圈走遠。
練了很久後,董澤宇去了洗手間,許知卿歇下來,沒找到任平聲的身影,索性在體育館的空位上坐下來。
很渴,她舉起水杯剛要倒進嘴裏,被突然來的一股力道掀翻了礦泉水瓶子,水直接灑到她臉上,濡濕了她胸前一片,水瓶子囫圇滾走,滾到肖成周腳邊。
他用腳使勁踩上去。
“你——”
“許知卿啊。”
他挑挑眉,籃球被他隨意丟在地上,睨著她,渾身竟然有股邪肆,讓許知卿不寒而栗。
“肖成周,你幹什麼?”
“幹什麼,看不出來嗎?我在打籃球啊。”
他哪裏像是打籃球,明明是故意將她的水撞翻的,她所在的地方離籃球場有點距離,正常打籃球怎麼會衝到她這裏來,而且,不論這些,就論肖成周挑釁的態度,就知道他不懷好意。
她騰地一下站起,對上他挑釁的視線:“你撞到我了。”
水繼續在滴。
肖成周漫不經心打量她,視線從她發白的麵頰移到脖頸,然後是……他移開了目光。
“是嗎?我沒注意啊,我剛才還看見你和別人跳舞呢,跳得真好,真投入,你怎麼就一下子跑到這裏來的,我還沒說你是故意湊過來,要訛我呢。”
許知卿氣得臉漲紅,從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趙晚寒都沒他這麼會胡攪蠻纏。
“你神經病嗎?我訛你做什麼?”
董澤宇從洗手間返回,就看見了這一幕,當下已經有很多人圍了過去,人多的地方,就有熱鬧。
他迅速走過去,將許知卿往後拉開一步,這兩人對峙著,卻隔得太近了,尤其是肖成周,幾乎就要將手伸到她脖子上。
“學委,怎麼了?”
“沒事,碰到一個閑著沒事找麻煩的。”
她不欲多說,與這種人計較實在沒必要,特別是有越來越多的人湊過來,她不想被當成猴子一樣觀賞。
“喲嗬,有本事啊許知卿,趙晚寒不在,你這又多了一個護花使者。”
董澤宇一向笑嘻嘻的臉也黑了,他焉能聽不出這是侮辱人的話。
他兩步向前,一點不讓:“這位同學,請你禮貌一點,我和許知卿是同桌,剛才是在排練中秋晚會的舞蹈,還請你不要胡言亂語。”
“我和你說話了嗎?我明明是在問許知卿同學嘛,你插嘴做什麼?”
許知卿回過頭,狠狠瞪了他兩眼,肖成周不以為意,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她看向董澤宇:“沒必要跟這種人解釋,我們先回教室。”
“站住。”
她正要離開,被這一句叫住。
肖成周抱起籃球,從許知卿身旁經過,低低說了兩句話,然後嘴角帶著諷刺的笑走遠了。
神經病。
他經過她身邊時,壓低聲音說的分明就是——
許知卿,安分點,別朝三暮四。
別讓我知道你對不起趙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