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同學,在這裏居然也能看到你。”
許知卿將頭從單詞本裏抬起來,洋溢青春色彩的男生此刻拄著拐杖,站在她麵前。
趙晚寒。
許知卿最先看見的,是他修長頗具骨骼感的手指,握著拐杖,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手小拇指上,套著一個藍色寶石鑲嵌的尾戒。
泛著冷調。
他眼角上有道開裂的口子,已經抹了藥水。
半曲折的膝蓋,青一塊紫一塊,紅著的一塊被紗布包起來了。
看見傷者,許知卿下意識讓座。
她好奇趙晚寒怎麼就傷成這樣了,明明前天還好好的,她還看見他偷偷翻學校圍牆。
而且,按照傷口愈合修複的規律,傷口處在前兩天隻會發紅發腫,並不會發青發紫,至少要等到第四第五天才開始青紫分明。
許知卿也隻不過是按照以前的經曆判斷,稍微奇怪了一番,並沒有多想。
然而這些蛛絲馬跡,都會在以後堆積起來,給她致命一擊。
“你,還好嗎?”
趙晚寒好看的眼尾在她略帶擔心的語氣下迅速上揚,露出張揚明媚的色彩,許知卿當下就感覺有點不自然。
他太具有侵略性了,這也是為什麼見他第一麵許知卿就感知了危險,就算是被他用球砸了,她也不過是息事寧人,盡量遠離他。
“從圍牆上摔下來而已。”
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仿佛被摔傷的並不是自己。
“是周五摔傷的?”
“對啊,那天許同學要是走過來看兩眼,說不定就能把我送到醫院了。”
許知卿望著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立馬拎包站起,讓出位置,趙晚寒瞧著她刻意的動作和躲閃的目光,定定地,不動,並不坐上空出的椅子。
許知卿又站開兩步,他反而逼近,淺淺一笑:“那天許同學看見我就跑,怎麼,我嚇到你了?”
“我沒有跑,隻是趕著去上課。”
“好學生當然要好好上課。”
他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然而表情卻那麼不以為然。
許知卿對他不是沒有好奇的,他總是逃課,好幾次模擬考都不參加,要不是兩次聯考都考了年級前三,他早就被勸退了。
怎麼可以有人這麼敷衍都能考好呢?
傷口太瘮人,許知卿到底不忍心:“你還是坐著吧。”
“我?我沒什麼大事,許同學坐吧。”
許知卿到底不好意思當著重傷的患者霸占座位,幹脆拿著英語冊子到一邊去背。
“其實許同學用不著這麼努力。”
許知卿轉頭看他,“什麼?”
他的笑容含著深意,“都注定好了的,許同學成績這麼優秀,一定能考取心儀的學校。”
許知卿不解:“可是好成績就是用努力換來的啊,沒有什麼是注定好的,我現在多背幾個單詞,英語也許就能多得幾分,一分耕耘一份收獲,你不能因為自己天賦異稟就覺得別人就算不努力也能獲得好成績吧。”
趙晚寒眉眼彎彎,笑容裏竟然露出幾分真心似的,許知卿看不明白。
她反應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是變相誇了他。
“對,你說的對,哎,說到底還是怪我太優秀了,你看我們年級第一天天奮筆疾書通宵達旦才霸占著寶座,而我躺著就能考出好成績。”
從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