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什麼?你在做人口普查嗎?”美步真是服了自己,這種性命掌握在別人手裏時候,居然還有閑心開這種惡趣味玩笑。
“回答我!”萩原千夏將刀子向前了一小段距離,刀刃幾乎要紮到對方肉裏。想要掙脫——這個女人十分危險,以津真天!出來吧!
以津真天……
黑暗中的怪鳥沒有回應她。
“嘁……不僅是個奧能成癮依賴症患者,還是個靈魂奧術師,給自己身上貼的標簽還真多,你想當飛頭蠻麼?我真想不明白救你這樣的家夥有什麼好處……”
“等一下,你救了我嗎?”美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一種溫暖的感覺……一張奧術符紙貼在自己的肚臍處,它起作用了,那些能量正在緩緩進入自己的體內。
“你瞎麼?看不出來?”對方沒好氣的說道。
“為什麼……”以川崎美步十分不解,在失去意識之前,她還模糊的記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麼很香的東西然後就跟隨著本能撲了上去,現在弄清楚了,自己絕對襲擊了眼前的這個女人,而且以失敗告終,否則不可能被這樣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
“連號的符紙,合眾國奧術師協會印刷,果然那句話說得好,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哪怕是很有可能丟掉性命的事情,也敢於冒風險。”千夏回過身,從那個老舊的黑色手提箱裏掏出一張符紙,合眾國奧術師協會印刷的符紙,上麵印有亨利·福特的頭像,這是新版的符紙,目前還沒有在市麵上流通,那群邪教分子還算有點本事,不……應當說他們的供貨人有本事,“萩原千夏。”
“啊?”
“萩原千夏,我的名字——該你回答了。”
“川崎……美步……”美步沒有多想,就直截了當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川崎?該不會是那個川崎吧?日本奧術師中的‘八大家’,那群該死的食利階級?”聽到這個姓氏後萩原千夏突然不自覺的狂笑,“我今天可是中頭彩了,不知道川崎家願意付多少錢把你贖回去。”
“我勸你還是趕快打消這個念頭吧,那群人要是知道了我在哪裏,你也一樣完蛋。”
隻可惜,萩原千夏已經沉浸在自己的發財夢裏了,根本就沒有聽清楚美步的那些話。
現在回想起自己和千夏的相遇,該說是幸運的伊始,還是一段孽緣的開端,美步已經懶得去想了,從好像十分遙遠的回憶中清醒過來的她,看著趴在陽台上的千夏,不禁會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那個一開始有些瘋瘋癲癲、敢拿著小刀和窮凶極惡的不法分子拚命的千夏去哪兒了……要知道在一開始,二人的相處模式還是千夏照顧美步,現在關係居然反轉了,想想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關於兩人是如何搞到這間海邊的破舊小樓,如何埋葬“一郎”的故事她打算下次在回想,因為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每當千夏這樣盯著遠方發呆時,美步就知道她腦子裏肯定又開始動什麼歪腦筋了。作為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美步,她自認為無權阻止千夏采取的行動,隻能用語言去勸誡。
“到底怎麼了?”她拍了拍千夏的肩膀。
“我想明白了美步。”對方冷不丁的回過身,“我要去找工作。”
“哈?找工作?”美步聽得一頭霧水,“你開什麼玩笑?找工作?誰會要我們?再說了,你去工作了,你還有時間去創作你的音樂嗎?”
“不不不,美步,你聽我解釋。”千夏兩隻手緊緊抓住對方的肩膀,“就是,找個臨時的工作……先想辦法攢一筆小錢,之後的事情我們再做打算。”
“我這裏還有四萬日元呢……”
“昨天我就想問了,你哪來的錢?”
“我……”美步在想自己要不要說實話,這筆錢是那個叫方欣楠的華北組千金給的,“這是我從一個自殺的上班族身上扒來的,反正他現在也用不到了。青木原樹海……你知道的吧,富士山附近那個有名的自殺森林,我去東京的時候順路經過了一下,找到了不少好東西。”
“真給你閑的……”千夏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美步,“答應我,以後別再去搞這種事情了好嗎?我們這種小人物僅有的東西就是那一小撮焰火……你想要用這一團火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但我們對那些大人物來說,就像是螻蟻;可你對我來說,是無法取代的重要之物。”
“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那樣了。”美步拍著胸脯說道,像是在發誓。
“那就好,那我現在稍微出一下門,可以麻煩你幫忙修一下屋頂的信號接收器嗎?前天開始就一直斷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