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上老城牆,一路上看著風景並且解決了剩下的炸雞後,繼續閑逛了一會,便去電影院看了一場電影。電影結束後他們又去新街口的電玩城打遊戲,二人在一款街霸遊戲上花了整整兩個小時,對決最後的結果是方欣楠41勝而張雨綺56勝。
打遊戲結束後,女生們的活動就是去逛衣服,許多人總覺得女生買衣服總是挑挑揀揀,而男生隻需要幾分鍾就能買到一件,這也是二人之前在玄武湖上聊到的“刻板印象”其中的一個弊端;現代的暴政其中之一便是在對於解放女性這件事情上,並沒有做到徹底,一部分公共社會無法忍受女性擁有和男性一樣的消遣娛樂活動,再加上前麵所說的刻板印象所致,導致女性隻能將娛樂時間都花在一些旁人看來可以幾分鍾就能完成的事情上。
就比如說方欣楠,好多人覺得女性並不適合異端審判局的工作,可她還是就這麼堅持了下去並且做得還不錯——她成功的解決了上海的危機,並且在這份工作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如果某一天,再也沒有人說“這個工作隻適合男性”或“隻適合女性”,而是開始思考“這個工作適不適合這個人”,那樣一來便不會存在什麼現代的暴政了。
一想到這裏,方欣楠才發覺自己有些時候其實還挺喜歡思考這些無聊的社會問題,雖然大多數時候她的思考並不會對社會整體造成什麼影響,但人類就是一種會把時間花費在無意義事情上的生物。就像是社會性焦慮和義務教育共同澆築出的大舞台,一場人類史上最為盛大的假麵舞會。
縱使不懂舞池裏的假麵人跳的是哪一出戲,但在魔幻的現實主義燈光之下的光與影實在太過誘人,終究會有某個不經意的姿態和投影將你的注意力擄走。到最後精疲力盡的爬出舞池之後,冰冷的台階會以前所未有的真實感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提醒自己的屁股到底在哪兒,人類的主觀能動性便能促使那些無意義的言論刺激大腦多巴胺從而獲得快感,這恐怕就是自己總會抑製不住思考這些問題的原因。
“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我們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樣的?”吃飽喝足後,二人準備回家,在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張雨綺突然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
“我們的未來……我覺得應該會越來越好的。”方欣楠如是答道。
“可我……我不知道,我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我好像還沒有和你說過我在上大學之前的模樣吧?”
“嗯……這倒是沒有。”
“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奧術師家庭,父母一天到晚除了吵架就是吵架,我在學校裏麵被欺負了,也沒有可以傾訴的人,為了保護自己,我隻能將自己的性格偽裝起來,把自己變成一個刺蝟,在被其他人開過分玩笑的時候想辦法一帶而過……這種變化的過程導致我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楚了。”
二人相互肩並肩的走在空無一人的小巷中,南京的夜晚除了鬧市外,幾乎鮮有人們出門,據說這種不成文的習俗是為了紀念戰爭中死去的人們,亡靈將在夜晚乘坐烏篷船回到故鄉,此時便需要活著的人讓道,為那些死去的人背負應該記住的教訓。
“我成績也不理想,但還是竭盡所能考到了一個普通的大學,在大學中,我為了彌補我那些曾經失去的時光與娛樂活動,我開始報複性的玩樂,晚上通宵打電子遊戲,看電視劇,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可在畢業後,我發現我從夢境中突然醒了過來……步入社會後我的感覺就像是……群狼環伺,我找不到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到處都要提防著那些隨時都會傷害你的人。”
方欣楠沒有說話,而是老老實實地當著一個傾聽者,張雨綺走在巷子的裏側,方欣楠則習慣性的走在外側將她保護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