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房杜二人走在街上,因著杜如晦對百姓向來和善,加上房玄齡自上任以來幫助百姓解決了不少問題,百姓看著房杜二人便心生歡喜,主動地向二人打招呼。
忽然一個女子嫋嫋婷婷地出現在二人麵前,隻聽她聲音婉轉如鶯啼:“見過兄長。”房玄齡頭上一條黑線。這女子正是房宇最寵愛的二女兒房惜惜,房宇私下找自己想讓自己認祖歸宗,多番未果便派房惜惜出馬,以兄妹親情感化他這塊硬石頭。房惜惜口上應了,但是卻與房玄齡私下深談了一番,並表示了理解,之後也並沒纏著他做什麼。因此對這個血緣上的妹妹,房玄齡倒是沒什麼厭煩的情緒,反而有些親近。可如今看著房惜惜矯揉造作的樣子,房玄齡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你幹什麼?”房惜惜用帕子掩了口:“你猜不到嗎?誰讓你不留在京城!害得我還得到這兒來。”杜如晦難得看到房玄齡像小孩子一樣鬥嘴,不由得問道:“這位姑娘是?”房玄齡和房惜惜十分同步地咳了咳,房玄齡四下看了看:“回府再同你細說。”房惜惜甩了下帕子:“記得說清楚了來接我,客棧到處是小蟲子,煩死了。”看著房惜惜帶著一個剛從商鋪走出來拎著大包小包的丫鬟漸漸離開,杜如晦和房玄齡才轉身回府。
房玄齡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跟杜如晦毫無保留地說出來,聽到房玄齡竟然是當今丞相之子,杜如晦著實驚了一下,甚至還玩笑道:“你小子,苟富貴毋相忘啊哈哈!”可聽到房玄齡名義上的叔叔嬸嬸杳無音訊的時候,杜如晦也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杜如晦才歎了口氣,而後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房玄齡也不得不直麵這個問題。現在的情況,明擺著是房宇要從自己身邊的人下手,讓自己回到房家,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認了。
房惜惜得知房玄齡已經與杜如晦溝通過,便征得了杜如晦的同意,住進了杜府的客房,把房宇派來盯梢的丫鬟遣回京城。並帶去了房玄齡同意重回房家的消息。房宇一時間倒有些驚疑,又知道了房玄齡要自己決定回房家的時間後,才放下心來,是夜,房宇到自己夫人的房中,才將兒子確定要認祖歸宗之事告知。房夫人劉氏又怒又喜,連聲問道兒子如今在何處為官,房宇理了理劉氏鬢角散落的發絲:“你放心,他如今做了狀元,跟在那杜如晦身邊做事。”劉氏不滿道:“你何不將他留在京城,也好看顧。”房宇無奈攤手:“他可是個脾氣大的,況且這麼多年他與杜如晦交情頗深,你還曾勸過我說咱們這麼多年終究還是無甚感情,不好拿血脈親緣去威脅啊。”劉氏直了直腰:“那如今兒子入仕,怎會一樣?你暗中出把力,把那知府尋個由頭弄上京來,不就不愁了?”房宇捋了捋胡須:“你啊,還是太心急,他既然答應了認祖歸宗,就不必多為。老夫自有別的打算。”劉氏沒好氣的回道:“你無非是想拉攏那年輕的知府大人,我說呢,你怎麼舍得讓你的寶貝女兒去慶州那麼遠的地方。”房宇哈哈大笑起來:“若是能讓兒子回來,再得一佳婿,朝中又多了助力,一舉三得,豈不快哉?”劉氏啐了一口:“隻怕這位知府還未必如你所願呢。”兩人又是絮叨許久,方才熄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