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鳴剛開始拉著錢天賜走,但到後麵反而是錢天賜帶著譚鳴去到了一處酒樓之中。
芙蓉樓。
譚鳴坐在三樓惴惴不安,他知道芙蓉樓,這算是金陵最高檔的幾處酒樓之一,這裏的花費可不是他一個普通學子能負擔的起的。
趙芷看出來譚鳴的不安,趕緊坐到他身邊。
“你別擔心了,這店就是他家開的,不會跟你要錢的 。”
這時譚鳴才注意到身邊的趙芷,略一回想,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趙姑娘,光顧著和錢兄聊天,竟然把你忘了。”
趙芷一聽,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好懸沒有被氣死。
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還叫我趙姑娘,你和錢天賜才認識半天,就錢兄長錢兄短的。
錢天賜從樓下上來,身後一個小廝端著一壺酒和幾個酒杯,直接放於桌前退出了房間中。
錢天賜坐到譚鳴旁邊,招呼桃兒和雙兒她們一起落座。
桃兒先走到錢天賜身邊,拿著酒壺給錢天賜和譚鳴一人倒了一杯,這才坐回到座位上。
旁邊的秦瑩目瞪狗呆,不是吧,這都要卷,大家一起坐下吃飯不好嗎?
這倒不是桃兒內卷,隻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平時雖然和錢天賜嘻嘻哈哈,但是到了正式場合,桃兒一直是以貼身侍女的身份自居的。
錢天賜端起酒杯,和譚鳴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芙蓉樓的酒水自是沒得說,而且又是錢天賜親自讓人準備的,更是佳釀中的佳釀。
一杯酒下肚,譚鳴這才想起剛才趙芷的話。
“錢兄,趙姑娘說芙蓉樓是你家所開,這麼說,你就是錢財神之子?”
錢天賜擺擺手,這次出來淨聽老頭子這個破名了。
“沒錯,芙蓉樓確實是我家開的,所以譚兄不用客氣,盡管吃喝。”
譚鳴端起酒壺,又為二人添上,然後舉起酒杯說道:“沒想到錢兄如此家世,才華竟然也如此之高,倒是令小弟汗顏。”
錢天賜一笑,突然看向了趙芷。
“我其實根本沒讀過幾天書,這事趙芷就知道,我一直都說我能把字寫全都算我天賦異稟了。”
趙芷這才起了興趣,對著錢天賜說道:“天賜哥,你根本沒讀幾天書,那今天那兩句詩是怎麼回事,你不會是從哪裏抄來的吧?”
說完一臉狐疑地看向錢天賜,好像在說,快說,你從哪裏抄來的。
錢天賜還沒反駁,譚鳴倒是有些急了。
“趙姑娘切不可亂說,像錢兄今日所言之詩,若是前人所作,早就流傳於世,譚某斷然不可今日才聽聞。”
旁邊的桃兒也出聲笑道:“趙小姐可能不知,少爺此前也有不少詩作,不說遠超今日,但也不會太差。”
這下倒是讓趙芷更震驚了,好啊你,原來你真的偷偷補課了!
譚鳴一聽,更來興趣,借著酒勁,目光灼灼地看向錢天賜。
錢天賜被譚鳴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旁邊的桃兒從旁邊取出一根紅綢綁著的宣紙。
桃兒將宣紙打開,紙張平鋪在桌上。
正是前幾天錢天賜抄的那首,譚鳴起身觀看,看到四句全詩,口中忍不住誦讀出聲。
錢天賜的臉更紅了,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看完之後,譚鳴倒是有些疑惑。
“不知錢兄為何從左往右書寫?”
錢天賜一愣,然後明白了,這個時代的人還是習慣從上往下,從右往左書寫。
“當時在船上,擔心船身搖晃弄髒衣袖,故才如此。”
這話一出,譚鳴倒是了然的點點頭,確實從上往下,用右手寫字,有時候袖口確實會碰到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