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楌姝走來,烏雅圖蘭發出“嗚嗚嗚”的叫聲。
顧楌姝讓守衛將烏雅圖蘭解開,把塞嘴的布也取下。
“圖蘭姑娘,現在隻有你能救阿杜勒了。”
烏雅圖蘭一聽顧楌姝這句話,突然覺得顧楌姝不是來為難她的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根據北漠律法,謀殺世子,坐大辟之罪。如果將阿杜勒留在我大晉受審,情有可原者斬監候處置,阿杜勒也是被人威脅家屬而犯罪,且為家中獨子,我大晉為宣揚孝道,有留養承祀之製。即罪犯屬於親老單丁之情形,身為獨子要贍養老者,合乎申請留養者,可奏請判緩決,如果表現好,來年秋審之際,我定幫他申請免死處置。”
“慕將軍,我不希望他死,求您救救他吧!他是被迫的。” 烏雅圖蘭一直跪著說。
“那阿杜勒有沒有給你什麼證據,事關北漠的?”
烏雅圖蘭思索了一會,“慕將軍,我今天去找他,給他出城通行證時……他給了我一個盒子,叫我好管好,萬一出事……可以保我的命……將軍,我隻想保他的命……”
“盒子在什麼地方?如果你相信我,我也會盡力辦到!”
烏雅圖蘭隻能選擇相信慕允宸了。如果大晉為了推卸責任而將阿杜勒交給北漠,那大首領定會治他死罪。
至於二首領,恐怕阿杜勒還沒回到北漠,就被二首領在途中暗殺了。
畢竟阿杜勒回北漠對他最是不利的。
阿杜勒回到北漠的話,二首領想要刺殺大首領之子,以引起兩國爭端的事情敗露,那二首領就處於兩國的風口浪尖,二首領肯定拿阿杜勒做替罪羊!
“慕將軍,我選擇相信你!盒子就在升平坊,在我房間的床底下。”
烏雅圖蘭蜷縮著身子坐在地上,兩眼淚汪汪,卻從嘴角上露出一絲笑意,是一種慰藉的笑意。
阿杜勒把“保命符”給了自己,而她隻想要阿杜勒活著。
“慕將軍,你能理解女人被欺壓、被蹂躪那種痛苦嗎?你理解不了吧。是阿杜勒讓我明白,我也值得被愛,我也是獨一無二的女子……”
顧楌姝被烏雅圖蘭的話深深刺痛了,她又何嚐不是一個曾被欺壓著過來的女子……
“阿杜勒或許是同情我一個異鄉人的淒苦,他答應事成之後,幫我贖身,帶我回北漠,成親生子……”
“圖蘭姑娘,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阿杜勒要行刺呼延世子的呢?”
“在他刺殺那天,他一大早就來找我了,他神色慌張,與平時大有不同。說的話都像在交代後事一樣……我感覺他是有什麼事要辦,但他一直沒有告訴我。”
烏雅圖蘭姑娘說著,又哽咽起來,似乎這段回憶是痛苦的。
“他在傍晚時分就走了,我其實一直沒有睡著。我坐著馬車悄悄跟著他去到了質子府,隨後我看到他翻出圍牆,受了傷,我就故意支開那邊的守衛,用馬車把他接走了。”
原來如此,但烏雅圖蘭姑娘卻不知道她在慌亂中掉了珍珠玉墜耳環……
顧楌姝吩咐言楓和方常二人去升平坊拿那個盒子,自己在牢房中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