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附和著她的話，但手上沒有半分動作。
將沉都想把鎖鏈甩到他臉上去，但看著那雙眼又猶豫了。
最終隻能隨意找了地坐著，鬱悶的撐著腦袋。
不想說話，一句話都不想說。
鍾離順勢坐在她身邊，雖然他覺得這麼鎖著她不合適，雖然現在她看起來像是一副要好好聊聊的樣子，但是為了避免變故，還是鎖著吧。
“為什麼遲遲不來見我們，歸終。”
這個問題他猜想過，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他永遠猜不透她的心思。
“不過是……怕了。”
死亡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失而複得後，讓她再去坦率的麵對故人的離世，她做不到。
尤其他們。
尤其是，他。
“而且，我隻是暫時不來而已。”
“比不得某人，一場轟轟烈烈的假死，把所有人蒙在鼓裏做了棋子。”
敏銳的察覺到她說這話時的氣悶，鍾離明白了。
先前那一瞬的生氣，隻怕就是因此事而來。
“到了我該放手的時候了，歸終，我並非有意隱瞞。”
鍾離自己沒覺得解釋一句有什麼問題，但是將沉卻是半天沒回神。
這幾千年歲月，這人都學會解釋和哄人了。
“歸終和摩拉克斯……既然已經仙逝，那就不必再提這個名字。”
“你現在的名字，是鍾離吧。”
“你還是往生堂的客卿，也不知那孩子是怎麼受得了你這個古板的性子。”
她指的是胡桃。
“胡桃是活潑了些，但，將沉，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他分明最是開明。
“你說是誤解就是吧，好了，該回去了。”
瞥見出來尋人的空，將沉打斷了鍾離想說的話。
這人看起來不會放開她了，也罷，左右不影響活動。
將沉準備離開，卻跌入了一個冷冽的懷抱。
冷香沁人，她抬頭，卻撞進了一雙金眸中。
他的思緒她同樣看不透，但總是能讀懂幾分的。
隻是現在，她從倒影的她麵容的眼中，讀不出來那晦澀的情緒。
“歡迎回來，將沉。”
——
重新回到新月軒，在場的情商都不低，倒也沒人問先前發生的事。
先前的菜肴已經撤了下去，換上了一桌子點心茶飲和水果。
將沉咬著鍾離投喂的蓮花酥，盯著那修長的手指出神。
被抱著的時候，她心跳的極快，聽見他說歡迎回來的時候，有種要落淚的衝動。
這人，怎麼突然這麼煽情。
弄得她好不容易平複的心緒，又繁雜了起來。
鍾離自然的又喂了她一口茶，他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到這行為太過親密不妥。
他這幾千年過得不怎麼輕鬆，她亦然。
夢中所見隻是片麵，卻足以讓他心疼。
且，現在她被鎖著，想吃東西自然得有人喂。
胡桃等人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視若無睹，自顧自的聊天。
派蒙也就一開始驚訝了，後來滿桌子的美味，根本顧不上這些。
還是有個例外的，魈就沒能迅速接受。
實在是，帝君從未與誰有過如此親密的行為。
空覺得，這種時候估計不會少。
畢竟鍾離在將沉身上破例的次數太多了。
比起兩個糊裏糊塗的當事人，他可是看得清楚的。
鍾離突然表現出來的強勢，和任由將沉作為的縱容，以及現在……就算是將沉行動不便，但鍾離一開始就沒考慮過別人上手投喂，甚至還攔下了胡桃用公筷夾過來的水果，那眼裏若有似無的透露著占有欲。
要說沒點子貓膩，鬼都不信。
隻是這二人沒一個開竅的，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能吃上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