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是綠色的鐲子,在吸收她的血液後一縷紅色血絲若隱若現。
有著極為詭異的感覺!
而她本應該流血的傷口,也莫名其妙的愈合了,仿佛剛剛的這一切隻是錯覺。
宋予嫣摸著這鐲子,瞬間頭皮發麻。
不行,她得去找衛景瀾說清楚,這種邪門的鐲子必須還給他!
——
品酩軒廂房內,衛景瀾一身黑衣束發。
少年姿態懶散的側躺於榻上,頭靠青玉軟枕,他閉眼假寐,心裏計算著這歌姬彈奏一曲《陽春白雪》要多久。
若是她彈奏一曲終,宋予嫣還未到,那他不介意殺個歌姬來平息心頭的怒火!
衛景瀾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麼大善人。
他從小就是個孤兒,父母早亡,族裏沒人瞧得起他。
這些年,他用蠱毒在苗疆和中原殺人無數,見過的都稱他為“毒煞星”。
他們臨死前還要一個一個的來詛咒他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這樣的話聽多了,他耳朵都要起繭子。
索性後麵殺人之前先毒啞。
眼看桌上的檀香越燃越短,歌姬彈琴的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她很早之前就聽說過這位爺來自苗疆,苗疆蠱毒最是可怕。
麵前這小郎君,雖然長著一副極好的皮相,看人時笑意吟吟。
但他這絕佳的皮相之外內心卻是十分的心狠手辣。
隻因衛景瀾和她說的第一句話是:“若是你彈奏完一曲,我要等的人還未到,你就接著給我助興!”
而現在,眼前的香越燃越短,曲子也即將彈完,那位姑娘卻是還未見人影。
歌姬不由得開始冒冷汗,緊張之時便彈錯一個調。
可她完全不敢停下來……
衛景瀾驟然睜開眼,手指不耐煩的敲擊著桌子,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別彈了,彈的我有些心煩意躁!”
歌姬聽見這話,臉色蒼白不已。
驚慌失措間,連人帶琵琶一起摔倒在地。
她連忙跪地磕頭,完全沒有之前的端莊儀態。
“我錯了爺,求你饒了我吧!”
衛景瀾靠近她,蹲下身拔出腰間的小刀,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歌姬感覺自己脖子處有些許涼意。
在衛景瀾即將殺她的瞬間,一道嬌軟嗓音在這時響起:
“衛景瀾!你這是在幹嘛!”
見宋予嫣已經來了,衛景瀾便極快的收回匕首,好似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他隨意說道:“是你讓我等太久,我心情不好。”
宋予嫣扶起地上狼狽不堪的歌姬,抬起眼,厲聲質問他:“心情不好是你濫殺無辜的理由嗎?她隻是一個弱女子!”
“行,既然你為她求情,那我就暫時饒她一命,以後別讓我再看見她。”
宋予嫣對那歌姬安撫道:“姑娘,你別害怕,現在沒事了,你先走吧。”
若不是這位姑娘,她恐怕性命難保。
歌姬連忙磕頭道謝:“謝謝你,恩人。”
她磕完頭,全程不敢看衛景瀾一眼,抱著被摔壞的琵琶,踉蹌走出廂房。
歌姬離開後,衛景瀾走上前,俯身在她耳邊吐息,一抹涼意霎時淩駕於她的脖頸。
“嫣兒,你膽子不小!現在倒是不怕我了,你當是真不怕我殺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