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嫣被他淩厲的眼神嚇得後退一步,扶住一旁的木椅才險些沒有狼狽摔倒。
她驚慌失色道:“你離我遠點。”
衛景瀾聽見這話也不惱,失笑間已然收起匕首,他冰涼的手指擦過少女脖頸處如月牙形狀的冒血傷口,眼神曖昧不明。
宋予嫣驚起一身雞皮疙,後退一步。
她鼓足勇氣,下定決心要和他扯清關係,於是揚起手上泛著森森冷意的綠色鐲子:“這鐲子還給你,我不要了”。
衛景瀾沒好氣地說道:“嗬!不要了?你要是不要這個鐲子,隻能把手砍了。”
“你真惡毒啊!這些年一點都沒變。”
衛景瀾聽見這話臉上卻露出一股怪異又瘋狂的笑聲。
“哈哈!嫣兒,我想到一個能讓我們下輩子都能在一起的方法,不如以你我的血為契……”
“衛景瀾,我看你是瘋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不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都……”
話還沒說完,衛景瀾便捂住她的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頭思考著:“為什麼不願和我一起?不如讓我猜猜看。”
“……”
“其實我早知道了,你喜歡裴文才吧?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
“嫣兒,你還不知道嗎?那個書呆子明日就要迎娶公主當駙馬爺了。”
宋予嫣大吼道:“不可能,是你騙我!”
少年輕輕抱著她,虔誠的在她落淚的眼角落下輕柔細膩的吻。
“嫣兒,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自己去打探消息,不過,三日後,你等我,我會親自上宋府提親。”
三日後提親?不可以!
她不能嫁給他!
宋予嫣一把推開他,長袖下的拳頭緊握,指甲掐進肉裏。
她氣的渾身發抖。
“衛景瀾,就算裴文才不要我,我也不會嫁給你的,你就不怕娶我的那日,便是你的死期嗎?”
“我本就孑然一身,何來懼怕一說,這幾日你隻需好好準備,等我來娶你便是。”
看著衛景瀾離去的背影,她終於忍不住,怒罵道:“還真是個執迷不悟的瘋子!”
——
深夜,宋予嫣屋內蠟燭的忽明忽滅。
窗外下起瀝瀝小雨,透過半開的縫隙飄進來,連帶吹落了案桌前的幾頁宣紙。
夜色漆黑,電閃雷鳴。
一隻雪白的信鴿停在窗前。
宋予嫣頓時睡意全無。
她取下那鴿子綁在腿上的信,隻看一眼便將那信靠近蠟燭微弱的火苗,隻留下一片一吹就散的灰燼。
隨後撿起地上的幾張紙,起身去關窗。
不知何時,屋外忽然一陣笛聲響起。
宋予嫣聽著這聲音頓感一陣頭暈目眩,發覺不對勁的她趕緊捂住耳朵,卻還是晚了一步。
下一秒,她腳步不受控製的打開門,冒著雨往外走去。
直至走到一處涼亭,看見那人,她瞳孔驟然放大。
衛景瀾?!
不!他不是衛景瀾。
隻見眼前的少年一頭墨發散開,剛及腰身,衣裳珍珠白的錦袍,貴氣十足又一絲不染的亮眼。
他麵容雖與衛景瀾相似,卻多了幾分蒼白的病態美。
隻可惜,他是坐在輪椅上。
一陣涼風吹來,濕漉漉的衣裳緊緊貼著皮膚,宋予嫣打了個冷顫,沒好氣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引我過來?”
少年推著輪椅向她靠近,將身上的藏藍色披風取下遞給她。
“穿上,淋了雨……可別著涼了。”
“我是衛景瀾的哥哥,衛溯明,我們本是一體雙生的親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