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公府內,宋予嫣正端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描眉。

她今天的精心打扮全是因為那個人要回來了。

這麼多年,她終於要等到了。

這時,有小廝跑來,在門外急忙通報:“二小姐,你的師傅回來了!”

宋予嫣莫名其妙:“我哪裏來的師傅!”

她示意丫鬟打開門,那小廝急的滿頭大汗,話語間差點喘不上氣來。

“二小姐,就是你小時候抱大腿非要認的師父啊,你忘記了嗎?”

宋予嫣仔細在腦海裏仔細回想一番,好像是有這麼個隻相處了兩個月的便宜師父。

她描眉的手頓時一抖,麵色驚恐萬分,兒時被折磨的記憶漸漸湧現。

聽到這人要來,她立馬站起身,大聲嚷嚷道:“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比我大五歲,但心思惡毒,要我大冬天泡冰水,還喂我試毒的那個苗疆師父吧,可別讓他進來!”

“可是,公主,人已經過來了。”

宋予嫣簡直後悔死了,小時候慧眼不識人,在父親和他交談時,聽說他年紀小小便天資聰穎,又因為他長的好看,非扒拉著要他當自己師父,沒想到他心思會這麼狠毒。

記得那天晚上,她偷溜出去看院子裏的荷花,卻撞見自己這才認沒兩天的師父正在刨坑埋人,一時沒捂住嘴,便暴露了。

至於後麵,她被強行塞了一顆毒藥丸,威脅不許說出去,否則會暴斃身亡。

但十年之後沒解藥的話,也會毒發身亡,離她毒發身亡之日隻有一年的時間了。

宋予嫣不覺得他會有這麼好心不遠萬裏來給她送解藥。

畢竟,他心思惡毒。

那年她才八歲,一個寒風刺骨的冬夜,他讓她泡在冰水裏,險些沒凍死她。

還有一次,他說送她稀世珍寶,她高興的打開盒子,裏麵密密麻麻的都是被拔了毒牙的蛇,嚇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而他,則笑著,幸災樂禍的在一旁欣賞她極為害怕的表情。

期間,他研製的許多新毒藥都要她一一嚐試,看她痛的在地上打滾,死去活來的樣子,他頗為開心。

幸好後麵他臨時有事,不得不回去苗疆,這一去便是九年。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又回來了!

宋予嫣又慌又急。

這時一聲清爽的少年音響起:“嫣兒,許久未見,沒想到你性子還是這麼跳脫。”

衛景瀾穿著藏藍色掛滿銀飾的苗族服。

他額頭綁著銀飾,長而墨黑的頭發半披著,頗有一種異域風情的美貌。

宋予嫣示意丫鬟可以先出去,待丫鬟走後,她看著眼前好皮囊的少年,強行扯起一抹笑容:“師傅,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少年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她姣好白皙的麵龐,幽幽的開口:“大概是因為,我想嫣兒了吧”

“幾年沒見,嫣兒長的是越發水靈了。”

他的手冷冰冰的,不似正常人那般有溫度,宋予嫣心底升起一抹寒意,總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掐她脖子。

“嫣兒的表情是害怕師傅嗎?可是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師傅嗎?”

宋予嫣的小心髒跳的飛快,她急忙掩飾道:“師傅,你看錯了吧,我隻是太久沒見你,有些過於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