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曹公子吧?縣衙大老爺、二老爺正在樓上等著公子。煩請公子隨我上樓。”
老九說著彎腰,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那就有勞公差了。”
曹火烈拿著玉骨絹扇,朝著樓裏一點,便跟著老九入了樓。
進得樓內,曹火烈略微打量了一下這聽竹樓,對著亂十一說道:“二娃,這小地方就是小啊!你看這大堂,這擺設,沒有一處上得了台麵。”
亂十一跟在曹火烈身後,附和道:“公子,這郫城小小一縣,哪能和咱們錦城比,有些不入流的事物,也是正常。”
老九這時走在前麵,心裏腹誹:媽的,請你吃,還給你送錢,你們他媽還唧唧歪歪。
老九雖是心裏這樣想著,但嘴裏卻說著:“公子,咱們郫縣確實不如錦城那般繁華,但今天這聽竹樓,確實已是城裏最為上台麵的飯館了,酒菜也是最為爽口,還請公子包涵。”
說著就到了二樓包間,老九敲門向內稟告了一聲後,就推開門,朝著門裏做了個請勢,然後就站在門外候著。
“哎呀!這便是曹大人的公子,曹德賢侄嗎?”
縣令王達聽見門外老九稟告,便起身迎到門前,一臉春風襲來,好似老友久不相見,萬分想念,座上其他官員也尾隨行禮。
“曹德這廂,向各位大人有禮了!”曹火烈拿著折扇抱拳依依行禮。
“來,還請公子上坐!”王達熱情的邀請曹火烈坐到首席。
“當不得,當不得啊!我隻是一白衣,能得諸位大人款待,已是高抬,這哪來的道理坐這首席!”
“當得當得!公子既到郫城,那便是等於指揮使大人親臨,那怎得當不得?”
其他幾位官員也是齊聲附和,勸邀曹火烈坐上首席。
“在下過往在家裏時,每每聽到家父說起郫城,也是讚賞有佳,說是這郫城自從有了王大人、許大人後,這當地的民生是愈見繁榮,二位大人的官聲也是清如水,明如鏡。”
曹火烈因在家中排行老幺,所以自小便得寵,跟著他爹曹猛參加過不少官場宴請,倒也對這官場互捧,會上幾分。
說著曹火烈便在各位大人的反複勸邀下坐在了首席,亂十一則垂手站在他身後,伺候酒宴。
王達站起身說著祝酒詞,眾人一同喝了三杯,這才開席吃菜。
“幾位大人可知家父也是這郫城人?”
“哦!還有這等事,恕在下不知,我自罰一杯。”說著,王達便自罰了一杯。
“家父祖籍便在這郫城,凡到節慶家宴時,都會給我們小輩們講他小時候的趣事。這可能就是愈見了繁華,倒愈念了質樸。”
“我代家父敬上諸位一杯,對諸位為郫城的殫精竭力,略表感激!”
說完便與在座一同又是飲了一杯,亂十一則如之前一般,恭敬伺候曹火烈酒菜。
與此同時,聚香樓外。
羅三挺著肚子,挎著腰刀正走到聚香樓門前。
“大叔救我!”
祁雲一陣狂奔,衝到羅三跟前,接著又是一個趔趄,跌倒在羅三腳下。
她抱著羅三的小腿,語帶哭腔,抬頭看著羅三祈求到:“大叔,救救我,你發發慈悲救救我呀!”
羅三被這突然的一幕嚇了一跳,正想抬腿就把祁雲踢飛,但當他看見祁雲那梨花帶雨的神情,細嫩如藕的手臂,還有隨著喘息微波蕩漾的胸口時,他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淫邪,溫柔開口。
“這位小妹妹,你是哪家的姑娘啊?要大叔如何救你?”
還沒等到祁雲開口回答,一名中年男子也緊隨其後跑到他跟前。
“你個死丫頭,倒是跑的挺快,快跟我回去。”
來人正是莫問,他急衝衝的追到跟前,伸手就去拉扯祁雲。
羅三見狀,上前一步擋在祁雲身前,一隻手按在腰刀上,厲聲道:“你要作甚?”
“兄台,你可是忘了再下,昨日我可給了你銀兩。”莫問急忙說道。
羅三:“是你!那這妹子,難道是昨天那個小女娃?”
祁雲:“是我。大叔,他們是人牙子,那是什麼丈人觀的道士!他們想把我賣到錦城的樓裏接客!”
莫問:“你胡說什麼?我們那是什麼人牙子,你這女娃張口就來,我看你是在討打!”
說著話,莫問就欲上前抓扯祁雲。
“哎!我還在啊!”羅三擋開莫問,厲聲喝道。
“嗚嗚……大叔救我,你是好人,我跟你走!”
祁雲此時更是聲淚俱下,一副楚楚可憐樣。
“這女娃賣身契都簽了,關你何事?”
莫問說話間一掌揮向羅三,羅三橫跳一步,莫問乘機一步上前,扛著祁雲轉身就朝著聽竹樓跑去,羅三則狂怒拔刀,一路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