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
館寶兒這一把把符籙丟出,台下道徒們還是像上一場比試一樣竊竊私語,都說著例如有錢真好,拚實力真不如拚爹來的舒服等等。
莫問見麒麟散去,立即念出召喚咒語,一團白煙之中走出一名身著殘破朱漆將軍鎧,手持虎頭黑金槍的馬上將軍,他的身上插滿箭矢,幹枯的臉上雙目幽黑空洞。
他來自於地獄,姓楊名延嗣,家中排行老七,人稱楊七郎。生前含冤被亂箭射死,便在地獄道做了一名專管孤魂野鬼的鬼將軍。
鬼將七郎縱馬揮槍,直撲亭芳兒,又是一陣狐尾與金槍的搏殺之聲,鬼七郎一杆虎頭黑金槍使得甚是威武,槍槍帶著陰寒鬼泣,打的亭芳兒步步後退,隻剩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莫問再執筆於空中,甩出一串墨點擊飛七劍,並極速收回卷軸,乘機在卷上舞出丹青。
書書點點,點點書書,片刻揮出春秋筆,七把不同顏色的道劍從畫卷飛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劍在空中畫出一道彩虹之後分頭與另七劍纏鬥起來。
館寶兒口念法訣,單手撐地,又是一道召喚,身後白色煙霧暴起,從中緩緩走出一名白色素衣娘子,此女子秀雅絕俗,正如《詩經》所雲: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女子雙手手指成劍,在空中反繞一拳,指背輕點眉心,一柄寶劍從她背後祭出,寶劍通體金黃,燦若黃金,這竟是一把雄黃寶劍。
女子持劍站立,對著館寶兒微微欠身:“公子,素貞這廂有禮了。”
館寶兒也抱拳回禮:“有勞白姑娘了!”
說完,這白素貞起身持劍就朝著鬼七郎飛去,在空中一襲白衣,猶如天仙下凡,出塵脫俗。
白素貞加入戰鬥,一劍一團扇逼得鬼七郎略顯頹勢。
鬼七郎提韁勒馬,骷髏鬼馬一聲長嘯,雙蹄飛揚,鬼七郎緊貼馬身金槍刺出,一道道黑色槍風,一簇簇金色槍影,帶著骷髏怨氣擊向兩女,接著他也一聲鬼嘯,身上若幹箭矢脫體而出,化作漫天箭雨劃破長空。
箭雨襲來,白素貞雖將雄黃寶劍舞成銅牆鐵壁,但也隻是堪堪能夠阻擋箭雨的侵襲。
亭芳兒則乘機繞到鬼七郎身後,使出三尾,欲做偷襲。
可鬼七郎生前就是一名猛將,是在萬軍叢中見識過屍山血海的殺星,他回馬便是一槍,金槍似梟龍出海,一槍就正中亭芳兒左胸。
亭芳兒左胸霎時血紅一片,一聲慘呼便從空中落下,跌在台上嬌喘不已。
館寶兒看狐妖亭芳兒中槍,一陣心疼,口中急急喊出:“芳兒勿動,等我來殺他。”
說著各色符籙丟出,隻見鬼七郎將槍舞成圓扇,各種顏色在他身邊炸開。
莫問見館寶兒此時正專注於鬼七郎,就乘機一邊操控七彩畫劍,一邊大筆揮出一道墨痕,墨痕在空中逐漸分解,又變成無數極細黑色絲線,刺向館寶兒。
館寶兒此時注意力隻在鬼七郎,心裏隻想著為亭芳兒找回場子,就完全不知殺機已到。
“噗噗噗……”
墨絲透體而出,館寶兒一聲慘叫,身上頓時紅了一片。
“公子!”
亭芳兒、白素貞齊聲呼喊館寶兒,喚寵與主人心靈相通,喚寵雖不能探查主人心思,但卻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主人此時萬箭穿心的疼痛。
館寶兒中招臉上血色消退,透出些許慘白。他的七劍也隨著他的中招,被那七畫劍一一擊落。
殿上館鶴一時關切,不禁站起身來,緊握著拳頭麵色顯得異常焦急。
鬼七郎、七畫劍一起襲向館寶兒,準備做最後一擊。
白素貞急退至館寶兒身前,做防禦姿態,死命護主。
“敗了嗎?”館寶兒心中自問。
此時的他忽然想到萬代千,想到了萬代千以身正道,由死而生的氣魄。
他大口喘著粗氣,用手指點了點自己幾處穴道,稍稍止住流血態勢後就努力支撐起身體。
他再次雙手結印重新喚醒飛劍,七柄飛劍回身助陣白素貞,白素貞此時已是渾身傷痕,一身白衣已是殘破不堪。
同時,莫問拿著春秋筆帶著畫卷緩緩向著館寶兒走去。
館寶兒、白素貞死命抵擋著來自於鬼七郎、七畫劍無休止的進攻,但實力的差距還是顯而易見。
說時遲,那時快,白素貞被鬼七郎一槍挑飛,跌落台下,拚命掙紮也隻能勉強撐起上身。她咬著牙,眼帶關切的看著館寶兒。
莫問走到館寶兒麵前,鬼七郎自然閃開也不進攻,唯有七畫劍不停攻擊。。
館寶兒強忍著疼痛依然是堅持著戰鬥。
“師弟,認輸吧!”
莫問平淡的說著,臉上還是如往常一樣沒有一絲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