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火火是真的累著了,趴在白熊的背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花眠酒一點睡意也沒有,借著微弱的螢光,她端詳著金火火髒兮兮的臉,火火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著,好像在做什麼噩夢。

她伸手幫火火將碎發捋到耳後,指尖蹭到她的臉頰時,卻被燙了一下。

“怎麼突然發燒了?”花眠酒皺眉,連忙叫小白停下。

被放在地上的金火火扭了兩下,並沒有轉醒。

花眠酒和小白麵麵相覷。

小白猶豫了一下,才謹慎地開口解釋:“主人,非我之境現存有名有姓的的魔分為七大類——喜、怒、哀、懼、愛、惡、欲,據說其中的欲魔便是有定時通體發熱的症狀,而欲魔中最常見的的是色欲之魔,所以……”

花眠酒臉色逐漸難看,又問:“那個什麼魔……還有其他特征嗎?” 小白:“一般欲魔腰窩內側會有兩彎新月狀的紅紋。”

花眠酒立馬給金火火翻了個身,撩起她上衣衣擺,看到她雪白的腰內果然已經浮現兩彎淡粉的新月。

感受到人的體溫和觸感,金火火循著本能凹了凹腰,像條蛇一樣試圖纏住腰間的手臂。

“草(一種植物)!”花眠酒飛快扔開了金火火,用一種很怪的眼神看著她在地上扭來扭去,\"這荒郊野外,三更半夜的,我上哪兒給她找男人去啊?\"

小白:“火火大人現在隻是淺淺沾染魔氣,連半魔都算不上,所以發過熱就沒事了,也不用過於在意。”

花眠酒這才稍稍鬆一口氣,又隻恨此刻沒有手機,否則她一定要把這一幕拍下來,等金火火醒了,每個月給她循環播放一次,看著她用腳趾摳出個兵馬俑來。想想就有趣。

趕路是沒法繼續了,她讓小白縮小給金火火做了枕頭,自己則在她旁邊坐下,等著她退熱。

天將要亮時,原本安靜得異常的林子裏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一群人提著琉璃燈籠,一邊走一邊叫著她和金火火的名字。

為首的是幾個穿著統一白色長衫的人,衣襟有淺金色銀杏花紋,一應佩著青色長劍。

不待花眠酒開口詢問,人群裏先衝出來個鵝黃衣衫的少女。

她看到金火火躺在地上,立馬一臉不可置信地質問花眠酒:“你對大姐姐做了什麼?”

花眠酒:“現在是你大姐姐想對我做點什麼。”

這少女是金火火的三妹,名叫金雪櫻,雖是庶出,卻是金家最出色的女兒,平日裏 和金火火關係最為要好。

“你不要胡說!”金雪櫻瞪花眠酒一眼,她也發現了金火火的異常,忙朝著一個白衣男子道,“楚師兄,勞煩你幫我把大姐姐抱回去吧。”

金雪櫻不可能看不出金火火此時的狀態。

那位被她喚作楚師兄的男子叫楚朝詞,在鳳陽城可沒什麼好名聲。

楚朝詞雖然穿著青崖學院的院服,但一樣的雪白錦袍,穿在他身上就是多了幾分放浪風流,上揚的狐狸眼尾微微一彎,嗓音曖昧婉轉:“美人請求,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花眠酒擋在二人中間,皮笑肉不笑:“不勞費心,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抱。”

眼見楚朝詞還想靠近,花眠酒跳起來一腳踩在他腳背上,他這才吃痛退了回去。

花眠酒彎腰一把把金火火扛在了肩上,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但表麵得故作輕鬆:“我火火妹妹輕得跟棵燈草似的,用得著你一個男的抱?不知檢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