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層林盡染,院子中落葉隨風而去,在落日餘暉的照射下更加絢麗。
“遠徵弟弟,今日怎麼吃的這麼少,是我做的菜不合胃口嗎?”
宮遠徵看慣了上官淺這副裝賢惠的樣子,但想到哥哥喜歡她,就沒有像往常那日嗆她。
“沒有,是我自己不太餓。”
上官淺抬眼示意宮尚角,後者若有所思地盯著宮遠徵。
“既然如此,那就我們自己吃吧。”
坐在他們對麵的宮遠徵雖然沒吃多少,但聽到哥哥說出的話,不免還是有點傷心。耷拉著眼睛,嘴角向下低著頭,像隻受委屈的小狗。
明明上官淺來角宮之前,宮尚角不是這樣的,卻一次次的為她破例,哪怕懷疑她的身份有疑,如今還這樣為她圓話。
他氣得不行,又不能當著麵甩臉子,害怕宮尚角會因此認為他小肚雞腸。
“知道了,哥。”
隨著他碗筷聲音的落下,倒把宮尚角逗笑了。
“遠徵,近日都在幹什麼呢?來角宮的次數都少了許多。”
宮遠徵略微不悅地暼了上官淺一眼,“最近都在研製新毒,所以沒有經常來哥這裏。”
“那雲為衫,調查的如何了。”
如果說他原本還在因為剛剛的事情悶悶不樂,現在就隻捕捉到了“雲為衫”這三個字。
他好像…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到她了……
“不怎麼樣,最近都沒見到她人。”
同一張桌子上的女人,敏銳地察覺到宮遠徵的情緒不對勁,平日對待她時不是陰陽怪氣就是針鋒相對。
怎麼如今,說到了雲為衫語氣就大不相同了,還有些委屈呢…
“徵弟弟是在調查雲姐姐?這是為何?”
上官淺故作驚訝地看向旁邊的宮尚角,又對著宮遠徵做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沒什麼,你不必知道。”宮尚角冷冷地回複,隨後起身,“上官姑娘勞煩你去書房,幫我磨磨墨。”
後山月宮中。
“月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藥性為何如此猛烈。”
宮子羽驚慌地看向趴在地上口吐鮮血的雲為衫。
她虛弱地垂落在地上,一身白衣,領口處是顯眼的紅,是她吐的血,漸漸地沒有了意識昏睡過去。
“阿雲!”宮子羽疾趨幾步,抱起了她,摸著她的臉一遍一遍叫著,淚水一顆顆往下掉落。
“羽公子,還需自行尋找解毒之法,方可通關。”
月長老扔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月宮。
太陽西沉,天空慢慢暗下來,隻有幾縷微弱的光。
雲為衫昏睡了好幾個時辰,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叫她姐姐。
是雲雀嗎?她在哪裏,為什麼看不見她。她真的好想好想她…
畫麵一轉,又看見一個少年的背影,渾身散發著光,跟雲為衫記憶中的宮遠徵很像,為何會夢到他?
角宮。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雲為衫都不在前山,而是在後山?”
宮尚角略有遲疑,又輕笑道,“事情比想象的有趣多了,雲為衫去了月宮恐怕凶多吉少了。”
“除非宮子羽有能力過了這一關。”
宮遠徵身體一怔,心忍不住地懸了起來,麵上還仍然表現的平淡自如,指甲卻深深地嵌進手掌肉裏。
他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穩點,“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凶多吉少。”
他說話停頓了一下,眼底透著不安與緊張,眉頭緊鎖,焦急地等待麵前人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