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為衫自從陪宮子羽去過後山,動用了內力和雪重子打鬥,像是提前激發了半月之蠅的毒性。
剛剛上官淺送來的藥茶管不了多大的用處,她隻能冒險去一趟徵宮了。
她此刻手提燈籠走在湖麵竹橋上,侍衛看見正準備攔住她,“奉執刃大人之命來配幾副清熱去火的涼藥。”從袖口掏出了羽宮的令牌。
“還請雲姑娘快去快回,徵公子知曉怕是不妥。”侍衛到底還是怕這位毒公子的。
她點了點頭,神色淡然,往徵宮醫館方向走去。
“棕心的山梔,發芽的炙甘草……還有一副藥,內有冬蟲的琥珀,”雲為衫拿著蠟燭在尋找寒鴉肆之前跟她說的藥方,加上這幾味藥,可以抵禦燥熱之苦。
宮遠徵在書架後麵翻看著蘭夫人的醫案,找了大半天終於還是讓他找到了,“早產,落筆荊芥。”
他摩挲著紙張,心想這老執刃造假的本事還真是少見,不過他一定會找到真正的醫案,到那時……執刃之位便是他哥哥宮尚角的…
“有人在煮藥?”宮遠徵皺眉,這個時候誰會來徵宮,更何況沒有他的命令是進不來的。
宮遠徵不動聲色的從書架後麵走出,站在雲為衫身後,麵前的是個女人,除了宮尚角身邊的上官淺,還有這等身姿的怕是隻有羽宮那位未成婚的雲姑娘了。
“雲姑娘,大晚上來徵宮想幹什麼。”
雲為衫察覺到身後不善的目光,轉過身去,一把鋒利的刀就這樣直直的指著自己的臉。
刀光瀲灩,昏黃色的蠟燭隨著微風跳動,恰好照亮了宮遠徵對麵女子的臉。
圓圓的杏眼,眼角微微下垂,看起來確實惹人憐愛。目光下移便是惹人垂涎的紅唇,一襲黑色薄紗的夏衣就這樣搭在身上。
鎖骨凸起,整個人薄薄的一片,給人風一吹就要倒的暗示。
“徵公子不要誤會,我是奉執刃大人之命,來配幾副清熱降火的藥。”雲為衫目光看向身前高出不少的男人,微笑著解釋。
“藥?雲姑娘真當我是三歲孩童,這幾年有硝石,山梔,此乃極寒之物,你分明就是在配毒。”宮遠徵把玩著手上的刀,指向雲為衫的胸口。
“你是要毒死誰?是我?還是我哥?或者是宮子羽?”雲為衫靜靜的看著他,宮遠徵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隻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還請徵公子不要為難。”雲為衫似是眼圈紅了,眼神躲閃著,隻為不讓麵前的男人看出。
宮遠徵玩味的打量著她,雲為衫胸脯起伏著,讓人看起來在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男人收起對準她的刀,慢慢走到她身前,沒有說話,隻是笑著看向她,眼底情緒不明,晦暗又有光。
雲為衫看宮遠徵沒有什麼動靜,淡淡的抬起了頭,那一瞬間,兩人目光碰撞。她微仰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宮遠徵看著距離他不到一尺的女人,用那種悲憫委屈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想起來那日在大殿內,因為哥哥質疑她的身世,她也是這副神情躲在宮子羽背後,惹人心疼。
宮子羽……想到他宮遠徵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徵公子,如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執刃大人還在等著我。”雲為衫往後退了一步,轉身正準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