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寂府
德妃高坐上首,怒氣衝衝地質問柳寂:“看你做的好事!原以為你隻是愚蠢,沒想到還心狠手辣,隨意殺人!”
柳寂有些摸不著頭腦:“母親,我怎麼隨意殺人了?還請母親明示!”
德妃上前,一個巴掌甩過去。
柳寂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瞬間留下手掌印,可見這一巴掌打的有多狠!
德妃的手還有些麻,她揉了揉手腕,怒不可遏道:“你還在這裏跟我裝傻!奶娘是怎麼死的?侍衛是怎麼死的?胡小荷又是怎麼死的!”
柳寂捂著挨巴掌的那邊臉,忍住要流下的眼淚。
“母親,明明是他們擔心受到牽連,這才自盡的,怎麼能怪我呢。”
氣得德妃一個窩心腳踹過去。
“他們擔心受牽連,你大可以好好安撫並把人帶回來,任由你父親處罰!你殺人做什麼!
你弟弟行事不端害死自己,你還想讓他在九泉之下背幾條人命嗎!
本來你父皇是要兩看你弟弟的,聽說你帶來四副棺槨,一言不發,也不見本宮,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
“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沒有誰。”柳寂重新跪好,仰起頭看著德妃。
“母親,你不是一直嫌棄我沒有決斷嗎,如今我有了決斷,你怎麼不高興呢。
他們怕牽連家裏人所以自盡,父皇得知他們自盡不高興,但也會到此為止,皆大歡喜啊。”
德妃隨手抄起一個茶杯狠狠砸過去!
茶杯在柳寂麵前碎裂開,迸濺的碎片砸在他臉上,直把臉刺出一道深深的紅印。
“你是在濫殺無辜!”
她印象裏兒子雖然笨,但一向乖巧懂事,脾氣溫和,從不喊打喊殺,怎麼今天就變了樣呢?
雖然她生氣江夏王府的那些人沒有看好兒子,可從未想過殺人給兒子陪葬。
在宮中,不管出了多大的事,太後先帝陛下哪怕是她不喜歡的皇後,都會以律法說事,而不是個人喜好。
先帝好刑名,景元帝為太子時也非常重視刑名之言。
柳寂的祖父和父親都重視刑名,怎麼他就視律法為無物!
先帝和陛下也殺人,但他們隻殺影響朝政者。
隻要能穩住局麵,哪怕曾經影響過朝局,他們也是能放過就放過。
對於無辜者,更是寬大處理。
柳寂明明能保住他們三個,但他由著他們自盡或者被自盡。
無能且惡毒!
這時,她看到喜鵲進來,神色凝重。
德妃隨手一指:“去外麵給我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
柳寂起身,躬身離開。
喜鵲扶住快要站不穩的德妃,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問出來了,是魏靜姝出的主意。”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據皇長子身邊人,以及我們安插在魏靜姝身邊的人說,魏靜姝覺得皇長子應該有決斷,所以提出殺人。
同時,魏靜姝還因為之前提議把魏知源調到邊關的事生氣。
她覺得既然用她父親來體現皇長子的決斷,那麼其他人更是可以。
畢竟奶娘等人,都是該死的賤人,她父親曾是高貴的公子。”
聞言,德妃扶著喜鵲的手慢慢坐下。
“養不熟的白眼狼!若將來魏靜姝嫁給我兒,魏知源必然會影響朝政,死了也就死了,奶娘他們何其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