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順利，就可以長期合作了。
公侯們也知道，陛下不喜歡他們聯合在一起，可隻有聯合在一起才能對抗陛下，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但又不能真跟陛下翻臉硬碰硬，所以他們會找個代理人。
這個代理人，需跟皇室有關係且取得皇室信任，又不把公侯看作洪水猛獸，可以在他們和陛下之間遊走調停。
以前是韓觀複扮演這個角色。
但韓觀複姓韓，韓太後又想立小兒子。
就算韓觀複鐵杆支持陛下，但他必然會得罪韓太後，韓太後很容易讓他卷鋪蓋回家。
於是大臣們覺得韓觀複不太穩當，便找上柳宣。
柳宣是宗室，陛下信任又跟韓太後沒有血緣關係。
韓太後會不會讓柳宣卷鋪蓋滾蛋？
恐怕不行。
除了柳宣手頭有兵權外，主要是韓太後本人參政的合法性。
韓太後參政合法性的基礎是，她生下了景元帝，而且柳氏宗親認她這個皇太後，是看在景元帝的份上。
包括韓太後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政治基本盤，輕易不動柳家人——除非景元帝要動。
所以柳宣在長樂宮無腦發瘋，韓太後氣得不行，也從沒說要殺柳宣泄憤。
畢竟柳宣姓柳，不姓韓。
錦娘算是聽明白了，肅然道：“我記下了，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守著雲中君府的。”
“恩，天色晚了，大家各自休息吧。”柳宣點點頭。
第二天，柳宣照常去宗正寺上班。
宗正寺一切正常，尤其是程嫿龐遇二人，更是盡心盡責，對蘇桃是言聽計從。
蘇桃悄悄告訴柳宣，當初宗正寺其他人配合程嫿為難諸侯王官邸人員，對程嫿是阿諛奉承。
現在看陛下削藩，他們恨不得踩兩腳程嫿，把責任都推到程嫿身上，出了問題都說是程嫿欺騙他們。
蘇桃反問他們，當初你們收錢的時候，不都挺開心的。
他們回答‘我以為是三七開，誰知道程嫿拿九成九，我們隻拿不到一成’。
合著是嫌棄分錢太少。
沈梨提議道：“雲中君，要不要收服程嫿？她辦事能力挺強的。”
“不。”柳宣擺擺手，“她太貪圖小恩小惠，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
沈梨雖然不待見程嫿，聽到這話也是咋舌不已。
“也不算是小恩小惠吧，她一年弄的錢，都快趕上我十年俸祿了。”
柳宣伸出食指戳了下她腦門子。
“這種錢有命弄沒命花的。她並不是能力強，是諸王太有錢且大方，自以為長袖善舞遊走於諸王之間罷了。”
不要把平台的資源，當成自己的能力。
柳宣沒進京就聽說要削藩，程嫿在宗正寺上班，不至於連這點兒敏感度都沒有。
無非是狂妄到認為諸王不敢衝她撒氣。
無非自以為是，覺得上司會保她。
柳宣才不會保這麼一個自大狂妄的蠢蛋。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看到薛營領著禦前的太監進來。
太監行禮道：“雲中君，陛下召你去含章殿一趟。”
柳宣擱下手中筆墨，詢問道：“什麼事？”
“薑太傅提議陛下削趙王一個郡，陛下召集重臣商議。”
“好，我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