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看到景元帝麵子不是很好看,推一把女兒,七公主立刻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笑嘻嘻地扯著景元帝的袖子說這說那。
小姑娘嘰裏呱啦說一大通,眉飛色舞,還把自己抓到的蟋蟀拿給景元帝看。
景元帝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掃臉上陰霾。
末了,七公主苦著臉,攤開滿是泥巴的手,苦著臉道:“可是阿娘讓我繡花,不許我玩蟋蟀呢?”
看著小女兒玉雪可愛模樣,景元帝愛撫地捏了捏她臉頰,對十皇子道:“跟你姐姐去那邊玩蟋蟀吧。”
說完隨手一指,讓他們去遠一點兒玩。
“多謝父皇。”
七公主和十皇子蹦蹦跳跳跑過去。
賢妃過來挽著景元帝的手,帶他到不遠處屏風處曬太陽。
看著她溫柔乖順的模樣,景元帝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禦前的人,和賢妃身邊的人都極有眼色,悄無聲息後退數步。
景元帝壓低聲音道:“那個稚寧……她有沒有人教啊?”
賢妃心頭一沉。
但她麵子上卻用溫柔如水的目光凝視著景元帝,呆呆問道:“稚寧怎麼了?”
景元帝一時無語,心裏憋著一口氣,越想越覺得有氣。
“有沒有人教過她,不要過問長輩的私事!”
一個女兒家家,關心男性長輩的房事,還理直氣壯的……
太沒規矩了!
賢妃秒懂,想要笑又覺得不合適,極力憋著。
景元帝翻了個小小的白眼,狠狠捏了下賢妃柔滑的手。
賢妃真誠道:“這樣吧,陛下,我找她那個舅母問問……”
她看了景元帝一眼,補充道:“以給稚寧做衣裳問尺寸的名義。”
景元帝深深吐出一口氣,算是默許了。
……
卻說柳宣繞過天子營帳,自己的營帳距離天子營帳太遠,且她的馬在天子營帳附近。
要是回去牽馬的話……
會碰到景元帝。
她簡單思考兩秒,決定隨機抽出一個幸運兒。
“站住。”
她攔住一個騎馬的士兵。
士兵見是她,翻身下馬,行禮問安。
柳宣丟給他一塊碎金,道:“這匹馬歸我了,有人問起,就說我要走了。”
士兵本來就是日常巡視,沒什麼要事,更何況馬是軍中的馬,他還白得一塊碎金,自然是無有不依的。
柳宣翻身上馬,握住韁繩,正要疾馳回去,卻聽到背後有人叫她。
勒住馬,回頭一看,居然是韓觀複。
“韓大人,你好啊。”
韓觀複笑話她道:“你從這個方向出來,還攔截士兵的馬,可見你是被陛下趕出來了。”
柳宣毫無羞愧之心。
“所以呢……”
“所以你的人呢?”韓觀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柳宣滿不在乎地手一指:“他們應該在那邊,不過沒關係,等不到我,他們自然會回去的。”
韓觀複看著她一臉的驕傲和自信,夕陽的碎金落在她身上熠熠生輝,整個人閃閃發光,萬物生長的朝氣蓬勃向上。
真是踏盡落花傲九州。
好一個明亮少年!
韓觀複笑吟吟地看著她,詢問道:“告訴我,你是怎麼贏的?”
柳宣毫無避諱,和盤托出。
韓觀複倒抽一口涼氣,旋即哈哈大笑,朝柳宣豎起大拇指。
“雲中君少年不羈,真是令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