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宋嬙把完脈,跟皇帝說病情時,皇帝把十皇子和杜若都趕了出來,還垂頭喪氣的。
真是太羞恥了。
宋嬙苦笑。
跟一個未婚小丫頭討論這種事,很是奇怪呢。
三年前,柳宣毫不避諱談論房帷私事,並沒有任何羞恥意思。
——當然,她們是避開人的。
想到此,宋嬙反而鬆口氣,淡淡道:“也不是說完全禁止,隻能說控製頻率。以陛下的年紀,一個月五次以為最好。”
“跟陛下說了嗎?”
宋嬙點點頭。
柳宣忍了半天,看到宋嬙點頭,終於忍不住把帕子蓋在臉上,哈哈大笑。
宋嬙掩著嘴輕輕笑著。
過了一會兒,柳宣拿掉臉上的帕子,抹掉眼角笑出的淚水,問道:“陵園祭祀呢?”
“陛下說讓我找你。”
“行,等回去我帶你去太宗陵園。沒有召喚,這幾天你就不要湊到前麵,有事找錦娘。”
宋嬙點點頭。
第二天,秋高氣爽。
景元帝在甘泉山下設遊獵場。
眾人隨行。
景元帝坐在高台上,發表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聽得人熱血沸騰,在高喊萬歲的歡呼中,狩獵比賽正式開始。
其他人在原地喝酒熱鬧,等候狩獵結果。
代表中央軍出戰的二十個勇士,以祁廣為首,聚集在一處。
祁廣叮囑道:“按計劃行事,圍獵野豬猞猁猻。”
薛營皺了皺眉,提議道:“野豬和猞猁猻不好圍獵,要不換成麋鹿……”
韓熏風道:“我們比他們人少,要是圍獵分值低的獵物,那就更不容易贏了。”
昨晚薛營起初不同意計劃,後來勉強答應——不答應也沒辦法,一個人勢單力薄的。
現在臨了又變更,還能不能好了。
“韓公子說得對。”祁廣一巴掌拍在薛營後背上,他的手掌本來厚重,且力氣又大,差點沒有把薛營拍吐血。
“大將軍知道雲中十八騎不容小覷,但我們中央軍又不能丟麵子,大將軍這才比他們少十幾個人。”
“大將軍這樣是為了什麼?”薛營反問道,“還不是怕輸了,能找個借口。”
“不!”
祁廣又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
“是大將軍對我等有信心。是不是啊?”
“是,是。”
旁邊人附和道。
薛營無奈。
正是因為人少,才要圍獵比較容易的獵物。
可惜祁廣完全不聽他的。
祁廣斜睨薛營。
“奶奶滴,我就瞧不上小吏,還有什麼金吾衛,明明是羽林軍中最差的一批組成金吾衛,在長安城追追盜賊。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還想蹭軍功。蹭就蹭吧,什麼都不懂就瞎指揮,搞得好像自己很能似的。”
薛營臉色更難看了。
這不是說他嗎?
他最初的職務就是金吾衛,然後是長安令下的司法參軍,再然後羽林軍。
韓熏風趕緊打圓場,道:“走,我們圍獵野豬。”
薛營苦笑著點點頭。
這時,前去打探的哨兵回來。
“秉校尉,前方有熊出沒。”
祁廣一掃陰霾,輪著開山斧哈哈大笑。
“兄弟們,走,咱們去抓熊,進獻熊掌給陛下。”
“哦耶,哦耶。”
韓熏風見薛營擰了擰眉,悄悄在他耳邊道:“軍中都是看實力的,你要是覺得不妥,先幫祁廣抓到熊,他定然服你。”
“好吧。”薛營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