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桃悄咪咪地離開甘泉宮。
柳宣則帶著宋嬙一家三口去拜見景元帝。
後來,柳宣和杜慎被趕了出去。
柳宣站在門外,頗為不好意思,拍拍杜慎的肩膀。
“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可以擱著窗子看裏麵的情形,更何況你閨女還在裏麵呢,十皇子也在裏麵呢。”
放心好了,景元帝不會當著孩子麵做什麼難以啟齒的事的。
他還是很有格調的。
福生嘴角抽了抽,頭往下低了低。
杜慎一直低著頭,無言以對。
他知道景元帝為什麼不讓他跟著,畢竟他是宋舟的弟子,醫術不比妻子差。
因為景元帝煩他,景元帝一看到他,就用嫌棄的目光打量他,最後鼻子冷哼一聲表示對他的評價,再無其他話。
作為男人,他深刻的知道自己被鄙視了。
但他本人心裏卻很得意。
你鄙視我又如何,宋嬙還不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女人。
柳宣不清楚兩個男人的爭風吃醋,隻看到十皇子和杜若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倒抽一口涼氣。
不是吧,伯父。
她走過去,攔住十皇子道:“你怎麼出來了?”
“我爹讓我出來的。”
柳宣很想進去。
但通過門,遠遠看到景元帝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縮了縮脖子。
她牽著十皇子走到窗戶外麵,剛好能看到景元帝坐在那裏,有些垂頭喪氣,宋嬙站在他旁邊,嘴巴一張一合說些什麼。
宋嬙的聲音很低,故意不讓他們聽到。
難道……
景元帝的身體不好?
柳宣內心陡然緊張起來。
旁邊的十皇子攀著她的腿往上爬,她索性抱起十皇子,餘光掃過其他人,隻見其他人又後退數步,隻有他倆站得最近。
“父皇是不是不太好?”
十皇子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柳宣搖了搖頭。
“宋嬙臉色還好一些,倒是陛下……”
半個時辰後,柳宣看到宋嬙走到一邊寫方子,景元帝緩緩抬起頭。
這要是對上眼神……
媽呀!
她立刻抱著十皇子往外跑。
十皇子是嘎嘎直樂。
跑到外麵,柳宣把十皇子放下,交給服侍他的宮人,丟下一句。
“我要回去準備明天的狩獵比賽。”
說罷,不顧十皇子在背後叫她,逃之夭夭。
回到住處,蘇桃也回來了,稟告說一切安排妥當。
“恩。”柳宣點點頭,吩咐錦娘道,“一會兒宋嬙回來,讓她來見我。”
吃晚飯時,宋嬙單獨過來。
錦娘極有眼色,招呼屋內的丫鬟出去,並和蘇桃守著院門,不許任何人靠近。
柳宣用茶蓋輕輕剝著茶葉,緩緩道:“陛下身體怎麼樣?”
“不是什麼大病,不過要控製脾氣,平時注意保養,再……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宋嬙三緘其口。
柳宣眉毛一挑。
“這裏沒有別人,‘再’什麼?”
宋嬙臉上浮起兩朵緋紅,咽了咽喉嚨,艱難說出兩個字。
“禁欲。”
柳宣懷疑自己聽錯了,茫然地去看宋嬙,卻見宋嬙一臉無奈,兩手一攤,表示自己沒說錯。
呃……
這有些難啊。
柳宣啞然失笑。
合著景元帝年紀輕輕內寵頗多,導致身體有些虛,這才咳嗽不止。
恐怕禁欲才是景元帝最需要做的,其他的保養都是順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