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宣愣住了,立刻拿過邸報仔細看了三遍,忽然想起什麼。
“燕昭和越王結親了嗎?”
“沒有。”錦娘道,“稚寧為何有此問?”
柳宣鬆口氣。
她把那日偷聽到韓熏風和一個叫阿桐的姑娘說話,簡單跟他們說下。
她懷疑阿桐就是燕桐君。
二人的聲音很像。
“估計是燕桐君為了氣韓熏風故意說的,本朝的風氣雖然開放,但也不至於把要事維係在女人身上。”
錦娘想了想,補充道:“燕桐君一團孩子氣。”
柳宣點點頭,吩咐道:“舅母,明天我帶人進上林苑,直到重陽家宴才回來,這段時間府中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沈梨忽然問道:“魏靜姝家住哪裏?”
“你問她做什麼?”蘇桃不解。
“我怕她閑著沒事幹找茬。”
“懷遠坊。”錦娘道,“長安城的格局是東貴西富,魏知源失去爵位,陶夫人把他挪到懷遠坊,也算是眼不見為淨。”
懷遠坊靠近東市,算是熱鬧繁華的所在,別人也挑不出錯來。
“陶夫人還挺好的。”沈梨道,“懷遠坊距離興慶坊挺遠的,估計魏靜姝不會過來找事。”
柳宣微笑著擺擺手:“你應該問柳寂住哪裏?柳寂的府邸在安仁坊,魏靜姝此刻最需做的是,重新獲得柳寂的支持。”
本來魏知運還蠻在意大侄女,奈何魏靜姝一番殺頭的發言,魏知運摸了摸脖子,真冷,請旨去甘泉宮練兵。
現在能夠幫魏靜姝翻身的,隻有陶夫人和柳寂。
陶夫人……
原本陶夫人看在公主的麵子上,看在先帝把爵位給魏知運的份上,待魏靜姝還不錯,可惜如何也暖不了魏靜姝那顆冰冷的心。
如今陶夫人恨不得關起門開香檳慶祝。
柳寂……
要是他還陷在愛情的泥淖裏走不出來,也不怪陛下看不上他。
蘇桃笑笑:“這個皇長子……連五皇子都知道在封地練兵,幾次上書說要為父分憂。”
“他才11歲,能幹什麼?”沈梨道。
“能氣死德妃。”柳宣笑道。
五皇子的生母是良妃何氏,剛入東宮就囂張的不得了。
良妃跟德妃是兩種不同的囂張。
德妃是沒腦子直接莽。
良妃手段更高明,她打你一巴掌,然後你還得反思自己對不起她。
比如良妃進東宮沒多久,就纏著景元帝給她安排一遍民間娶妻流程,彼時景元帝還很喜歡她,就答應了。
事後被說僭越,她哭哭啼啼說都是太子(景元帝)非要塞給她的,不是她想要的,要是太子妃生氣,就是她的罪過……
她一個人在東宮,好孤單好可憐呐……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柳宣嚴重懷疑,魏靜姝那一套是跟良妃學的。
可惜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大家看清並逐漸遠離她。
景元帝登基,命皇後分配妃嬪宮殿。
皇後很幹脆地把良妃分到冷冷清清的長信宮,良妃找陛下鬧幾次,但都被陛下打回來。
陛下已經不吃她那一套。
據說良妃傷春悲秋,感慨陛下冷血涼薄,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於是她在兒子身上下功夫。
可惜良妃的五皇子是個有名的莽夫,主打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就算再下功夫,也不可能當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