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安持續低燒,渾渾噩噩已經忘記被關在這裏多久,清脆的鐵鏈開啟的聲響將她驚醒,她抬眼望去,身著一襲水藍色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翔安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睛,她認出來,這好像就是那天幫古天墨擋箭的女子。
魏千語對著身後跟著的士兵說道:“你們都先下去”
“小姐”士兵有些擔心,要是被殿下知道自己私自放魏小姐進來,自己的腦袋也不用要了。
“沒事,殿下來了,我會和他說的,你要是不放心就給她套上腳鏈,這樣她就傷不到我了”
魏千語給他出主意,士兵聽著挺有道理,拿了條粗長的鐵鏈,不由分說就給翔安套上。
魏千語等士兵走遠,她才就著地上的幹草坐下,瞅見翔安臉色潮紅,將手伸了過去貼在她的額頭上。
“你發燒了”
魏千語說著,從懷裏拿出一隻藥瓶打開塞子,倒出一顆,塞進翔安嘴裏。
翔安本想吐出來,沒想到這東西入口即化,一下子就流進她的喉管,她咳了幾聲,問道:“你給我吃的什麼?”
“毒藥,怕麼?”
“你敢背著寧王對我濫用私刑”
“你信不信,你的命現在掌握在我手裏,我說讓你死,你就活不了”魏千語悠悠的說著。
翔安沒在說話,貼著牆根坐下,閉上眼睛不願再多看她一眼,魏千語歎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改變這樣的局麵,現在隻能試探一下,眼前的亡國公主到底是和自己一樣穿越而來的林響,還是隻是和林響長相一樣的人。
如果不是林響,就讓她自生自滅,畢竟也不能因為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寒了古天墨的心,可要是這個女人就是林響,那她隻能冒險一試救她出去了。
為什麼自己總會遇見這些煩心事!
“你認識我嗎?”魏千語試探性的問道。
翔安安靜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沒有反應,魏千語說道:“我以前有一個對我很好的姐姐,我有一次不小心把家裏的古董打碎了,我很害怕會被發現被責罵,躲在了櫃子裏,我躲了三天,是姐姐第一個找到了我,說她已經告訴了父母,那個古董是她打碎的,不是我,讓我不要害怕”
翔安似乎被故事吸引,皺了皺眉,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她。
“我和她雖不是親生的姐妹,但她真的是世上最好的姐姐,公主可有過這樣的家人?”
魏千語說著記憶猶新的往事,眼睛投向那個角落,翔安在安靜了半柱香之後,她才淒然的一笑:“有過,隻是她現在在醫院躺著,不知何時才能醒過來”
一聲炸雷般的轟響在魏千語腦子裏飛散,醫院這兩個字已經足以證明翔安的身份。
“我沒有告訴我的父母,那個古董是被我打碎的,因為我知道那個古董父親很重視,我也怕被責罵,隻是告訴父親,說是家裏的柯基不小心碰碎的”翔安有氣無力的說道。
魏千語聞言,大喜過望,像是在異國他鄉遇見自己親人的欣喜,她上前抓住林響的胳膊,問道:“我折放在床頭瓶子裏的是千紙鶴還是五角星?”
“五角星,你把紙鶴送給我了”
“林響,真的是你”
“千語?”
“是,是我”魏千語摟住林響的脖子,激動的說道:“你怎麼也被帶過來了?你怎麼來的”
林響告訴她,因為通風管道含有濃度很高的一氧化碳成分,好巧不巧,魏千語那天晚上剛好進了那部電梯,進去之後不到一分鍾就失去了意識,因為是晚上,公司也沒人,等被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魏千語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隻是已經錯過最佳搶救時間,人陷入深度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魏千語心道:‘原來自己現在變成植物人了’
林響來到這個世界也是一次機緣巧合,距離魏千語中毒昏迷已經過去一個月,家裏人請了護工對她二十四小時看護,那天晚上,林響從醫院回來,外麵下起瓢潑大雨,她一個人前往地下停車場取車,停車場的燈光忽明忽暗,她將車開了出來,從南環高速回家,大雨傾盆讓她的視線受阻,任憑雨刮器不停擺動也無濟於事,路過一處隧道,前方突然閃現一道白光,讓她大腦停滯了一瞬,再醒來時,她已經是躺在東圖皇宮的寢殿裏,成了東圖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