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寧王府轉了幾圈,耶律扶霖好奇的四處打量這處偌大的府邸,聽說還有兩座山都是屬於寧王府的,他更是豔羨不已,耶律家雖然也不小,但是家族子弟都是住在一起,相隔不遠,沒有寧王府這般分門別戶,隻住一個主人。
午膳過後,耶律扶霖三人便告辭離開寧王府前往驛站,明千語和古天墨目送他們進了馬車,在轉角處消失不見,明千語突然想去外頭走走,但是想一個人去,不帶紫竹一起,在寧王府這些時日她學會了騎馬,本來想坐馬車的,但是馬車太慢,她想去的地方有點遠,她之前去過一次,還記得路。
古天墨下午要去皇宮一趟,便將腰間玉佩解下扣在明千語腰間的束帶上,還給她拿了些銀錢,說了句萬事小心,便讓她上馬離開了。
她不知道的是,經在琉璃塔的那樁事,即便明千語要求獨自一人出門,古天墨都會給她安排幾個暗衛隨行保護,隻要遇到生命危險就會現身營救,不容有失。
盡管自己一個人騎了很多次馬,還是不怎麼習慣這種顛簸,但是路遠也隻能忍忍,不然天黑之前趕不上回去的路,她要去的是一處寺廟,遠在雲溪山,距離都城近一個時辰的路程,聽說那裏的菩薩很靈,她想去給古天墨求個護身符,保佑他能如往常一般凱旋而歸,她自問不是有封建迷信思想的人,但是如果科學解釋不了她為什麼會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那麼求神拜佛或許不是隻能求個安心而沒有實際意義的舉動。
路上的行人此時還不少,都是出城回家的人,基本都是早早前來擺攤的小販,集市最熱鬧的時候一過,家遠些的都已經出城回去了,沒賣出去的貨物隻得第二天再來,有條件的趕著牛車離去,家中貧苦一些的隻能推著木板車艱難前行,大多數都是去的多,來的少。
明千語駕馬從他們身邊跑過,有人停下避讓,想看清策馬的是何人,隻是明千語留給他們的都隻是一抹嬌小的身影。
雲溪山上的寺廟香火旺盛,很多人祈福平安姻緣財運等等都喜歡來這裏,明千語找小和尚拿了柱香,虔誠的雙手合十跪拜,然後走到求簽和尚那裏,照他說的開始搖竹簽,心裏默念一定要是上上簽。
一根木簽掉落,她彎腰撿起遞過去,這位解簽的和尚年紀看上去五十左右,頭上點著六個香疤,眼袋很重,眼神卻很清明。
“姑娘想卜求什麼?”老和尚問。
“吉凶”明千語答道。
老和尚看著木簽久久不語,活了半晌才問:“姑娘為何人所求”
明千語想了想她和古天墨的關係,良久才道:“我哥哥”
老和尚若有所思的看了明千語一眼道:“這怕是不好啊”
明千語有些緊張:“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會,想要化險為夷得需貴人相助方可絕地逢生”老和尚說道。
出了寺廟大門,她便向主持大師求了個護身符,踏步離開,與一人擦肩而過時,那人驚異的看了她一眼,仿佛見到了鬼一般,明千語心事重重,自然沒注意到那人的眼神。
下了山,太陽已經西斜,她翻身上馬,朝來時的方向而去,胸口貼著求來的護身符,她依舊被那隻簽文所影響,心裏壓著什麼,讓她有種宣泄不出的煩躁。
回到王府天邊隻剩一點紅霞,紫竹將熱水放好便出去了,然後小聲關上房門,明千語覺得讓人伺候洗澡很不自在,所以讓她紫竹隻能在外麵等。
清冷的月光灑在她的床榻上,她有些睡不著,總想著今天簽文的事,說什麼要有貴人相救才能平安無事,可這天下怕是找不到幾個比古天墨更尊貴的貴人了,眼看就要到他出征的日子,她卻隻能幹著急,沒有一點辦法。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古天墨此時正端坐在書案前,案上正放著用完晚膳時明千語給的護身符,暗衛回報明千語今天去了雲溪山為他求神拜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