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原歸正轉,繼續說火炮的事”。

女帝對此不以為然,意味深長道:“你那麼重視火藥,難道也想專研長生之術”?

說到火藥,她就想到煉丹師,這玩意本就是那群煉丹師煉丹搗鼓出來的,威力不大,隻能聽聽響嚇唬人。

被製作成用於各種節日喜慶的爆竹,在世家眼中,屬於奇技淫巧。

徐墨愣了愣,搖頭道:“你誤會了,我想說的隻是火炮,和其它無關,潞州是如何被朱友貞攻破的,想必你還不清楚吧”?

女帝反駁道:“你憑什麼就斷定,我不知道”。

徐墨笑道:“看你這樣子便知曉,若你知道,絕對不會這般安然自若”。

女帝確實了解不多,也沒太在意潞州淪陷,雙方兵力相差懸殊,被攻破並不出奇。

因為自古以來,攻城戰都是最艱巨慘烈的,除了攻其不備,無非是強攻以及一些計謀,而想攻破一座有了防備的城池,計謀就很難派得上用場,除了強攻,別無選擇。

注意到徐墨話裏有話,莫非潞州淪陷,並沒有自己想得這般簡單,難道另有蹊蹺。

即便這樣,女帝還是不願服軟:“我當時不是在修煉嘛,出關後就匆忙趕去汴州了,再說了,我又不像你,整天那麼閑,我可是有很多堆積的事務要處理,加上還要應對朱友貞興兵的事,哪有時間關注其它事先”。

說到這裏,女帝也覺得情有可原,本來有些心虛的語氣,頓時理直氣壯起來:“既然你知道,正好我現在有空,你就說說吧”。

徐墨無奈看了女帝一眼,解釋道:“潞州被攻破那天,正好是晚上,有火球從天落下,砸向潞州,熾烈火光衝天亮起,濃煙滾滾,還伴隨震天轟鳴巨響,而被火球砸中的地方,十丈之內,滿目瘡痍,即便是潞州城牆,也被炸開了一道缺口”。

“對了,梁軍攻破潞州,隻用了不到一個晚上”。徐墨話鋒一轉,玩笑道:“就算晉軍主將不在,然而他們依托城池,在城防堅固,嚴密防守下,結果一個晚上都堅守不住,嗯,你覺得,是梁軍太強啦,還是晉軍太弱啦,再或者,晉軍是一群烏合之眾,酒囊飯袋之輩”。

女帝臉上充滿不可置信:“你說的是真的”?

就連旁邊的妙成天和廣目天聽著,也是微微張開嘴,流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但現在顯然不是她們詢問的時候。

徐墨笑問道:“假的,信不”?

女帝眉毛一挑,盯著徐墨,臉色不善。

“開個玩笑”。

徐墨收斂笑意,說道:“這事在潞州,現在成了什麼天降神罰,你若不信,也可以問問李星雲等人,想必他們對於那晚的事,肯定記憶猶新”。

頓了頓,徐墨認真道:“你可能認為鳳翔的城牆,比潞州城牆深厚,炸不開,若你是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它不一定非要炸開城牆,才顯得有威力,震懾,其實也是一種效果。比如那投石機,即便是身經百戰的軍士,麵對從天而降的巨石,心中的恐懼,同樣不會少。你在想想,比投石機更加恐怖的火炮,看到那火球從天而降,在城中炸開,感受著地動山搖,聽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鳳翔的守軍,是否還有那份勇氣直麵恐懼,而不心生膽怯”。

“那你怎麼就斷定,那是火炮,而不是其它”?

女帝其實已經信了,如果這話是其他人和她說,她一定認為對方瘋了,火藥怎麼可能有這種威力,聞所未聞,簡直離天下之大譜。

既然是徐墨說的,直覺告訴女帝,他說的是真的。

她隻是有些難以接受,或者不甘心,如果是真的,那鳳翔之前布防的一切,豈不是毫無意義了。

“我可以肯定,那確實是火炮”。徐墨搖了搖頭,如實說道:“我剛好有人在那邊做些營生,收到消息後,便讓人去探查過,翻開的泥土,殘留的氣味,以及種種跡象,那就是火炮轟炸後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