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在直播間裏找到了它。”方塊十拿出一張印著很多方形色塊的A5紙,說道,“這是一張24色標準色卡,用於給拍攝的視頻畫麵進行色還原。當然,相關的技術是梅花J對我講解的。他似乎不僅是保鏢,對直播行業也很有了解。他告訴我,#16982B是一種24進製的色彩標準,代表著薄荷綠這種顏色。由於,我是唯一一個能和空舍進行雙向交流的人,所以,澄月曾經告訴我,何妄言希望我們最終來到的時空,就是#16982B的薄荷綠時空。”
“你的意思是,我那種將撲克放進牌堆,又直接抽出來的方式根本沒有用嗎?”鬼牌問道。
“是的。空舍的名偵探何妄言,已經將牌堆裏的牌換成了同一花色,同一點數。澄月曾告訴我,一開始牌堆裏是隨意花色點數的撲克,後來則是同一花色,最後又統一了點數。雖然,我不知道何妄言為什麼這麼做。但是,澄月說,當我們都拿著#16982B的時候,撲克能帶著我們來到故事的終章。雖然,並不能確定我們的結局是好是壞。”
接下來,大家開始檢查各自的撲克牌,直至確定每張撲克都印著#16982B。
……
與此同時,我看著顯示屏裏的事件發展,忍不住說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啦!”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你的撲克能帶大家去不同的時空。為什麼,隨著一次次的抽牌,原本混沌不堪的色域,就越來越有序了呢?一開始,大家的花色、點數、水印都不一樣,為什麼現在花色點數被固定了,連水印也一致了呢?”艾娜含突然問道。
“還記得,最開始,我是怎麼讓你們給他們抽牌的嗎?”我回答道。
“你說,當有人來到空舍後,我們就先嚐試和對方交流。在五分鍾之後,就讓他們抽取撲克。然後,你就不斷在替換我們手上的撲克牌堆了。”白聰陽說道。
“重點就是五分鍾了。”我說道,“根本不是撲克帶他們去了其他的時空,而是,他們不斷地無序地來到不同的時空,而我,隻是讓他們在穿越之前,帶上了各種不同的撲克牌罷了。剛找到空舍的時候,我發現,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來到空舍中。我們的空舍,也因為來的人不同,而產生了外觀的變化,對吧?雖然,借由白聰陽房間的個人簡曆,艾娜含房間的日記本,澄月房間的病例,和我房間的錄像,都能查看色域裏發生的故事。但是,他們連姓名、職業,和部分記憶都被篡改了,人也很癲狂,我們根本無法理清事件的頭緒。不僅如此,每次穿越時空,他們又會被帶到另一個無序的陌生時空,記憶之間也無法關聯。後來我發現,他們來到空舍五分零六秒的時候,就會被強製傳送。所以,我才讓大家在第五分鍾的時候,給他們撲克。”
“這些撲克是你用來做標記的,對嗎?”艾娜含問道。
“是的,也是給他們做標記的。這樣一來,他們每個人可以根據花色、點數的不同,區分時空之間較大的差異。於是,穿越時空的基本規律就形成了,比如拿到梅花J的時空比較容易被殺,拿到鬼牌比較容易活到最後之類的規律。然而,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大家的傾向性,也就是對自身理解越發深刻之後,他們所去的時空,就會不再那麼混亂了。因為,造成時空混亂的原因就是選擇。在色域裏,不同的選擇,就會裂變出更多的混亂時空。然而,我用撲克收縮了他們的傾向性,減少了選項。逐步逐步,他們的花色和點數就被我統一了。這也意味著,他們人格差異減少了。此後,我在撲克中加入了24進製色彩的符號,也就是1600萬色。代表,每個固定的人格有1600萬種時空選項。隨著,他們傾向性的進一步統一,他們的時空逐漸被控製在了綠色中。最後,我發現,他們開始傾向於同一種顏色,也就是#16982B薄荷綠時空了。”
“最後一個拿到薄荷綠的人是李賽路,這代表,最不願離開色域的人,也終於妥協了。”我說道,“色域並不是一個出不去的空間,而是一個原本大家就不想出去,或者不能出去的空間。”
“最令我沒想到的是,色域的規則一。為什麼是愛上所有人,才能離開呢?”我接著說道,“我是沒有想到,那個紮著麻花辮,穿著白裙子的魔鬼,竟然會想教化世人去愛。有道是,愛可生愛,亦可生憎;憎能生愛,亦能生憎。所以,我和零克仔細商量之後,確定了空舍和色域的命名。而解決一切的辦法,則是令色域空色,而空舍有色。現在,我先不討論空色和色域的成因。最重要是理清這一個像是靈異事件的殺人案,究竟誰是凶手,誰是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