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臨江鎮上大部分人都有這種,基因型記憶損傷綜合征。可鎮上不是也出了不少作家,寫了不少好作品嗎?”熊奶奶答道。
殊不知,她說得輕描淡寫,我卻聽得膽戰心驚。
什麼?
一整個鎮子大部分人都有病,還是同一種病?
這樣的設定,本身就很像一部恐怖小說吧?
“虛綸大廈站到了,請各位乘客準備下車。”一段甜美的女聲,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站在了虛綸大廈門口,卻發現,一種陌生感湧入了心頭。
“各位小朋友,參觀的時候人別走散了。今天,我們會先去三樓的角色扮演室,再那裏,你們可以盡情出演自己喜歡的角色。會有專業的大姐姐,教大家如何表演哦!”一個長著貓腦袋的幼兒園老師,領著一群形態各異的小動物,經過了我的身邊。
“澄月!”一不小心,我讀出了她胸口的銘牌。
我保證,我的記憶裏從來沒出現過這個貓頭女,但是,她的名字卻好像很熟悉。
“你是虛綸大廈的工作人員嗎?”澄月友善地問道。
“嗯,我是他的助手。”我隻好回答道。
“那之前網傳的《誇父族日》,虛綸先生已經完成了嗎,什麼時候會發表啊?”澄月突然激動地問道。
“抱歉了,我不能說,我也不會記得。”我說道。
“你也有基因型記憶損傷綜合征啊?”澄月倍感掃興,不再搭理我,靜悄悄地帶著幼兒園的小朋友們,終於走進了電梯。
而我,則在原地停留了幾分鍾,想和這一對人馬錯開時間。
所以,當我來到603室的時候,已經是10點05分了。
會被虛綸責怪我遲到嗎?
與我的擔憂不同,一看到我走進辦公室,長著長頸鹿腦袋的虛綸,急切地抓住了我的手,問道:“拍到了嗎,到底拍到了嗎?”
不明所以的我,將手中的數碼相機遞給了虛綸。
“不是這個,數碼相機隻能記錄昨天和今天的資料。”青筋暴起的長頸鹿腦袋,著急地解釋道:“你不是答應我,今天給我看拍立得的照片嗎?”
當他知道我沒帶拍立得之後,暴跳如雷,吼道:“我不管,你立刻回家給我拿來!”
就這樣,我準備離開辦公室。
“虛總,你的咖啡。”在門口的時候,一個長著羊腦袋的性感女秘書,端著咖啡與我擦肩而過。
“我已經沒有時間了!”虛綸在我身後抱怨著。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一聲巨響。
於是,我回過頭,看到了一副慘不忍睹的景象:
女秘書楊希的白色羊毛,已經被血水弄髒。
在她的手裏,端著一杯顫抖的血咖啡。
她開始尖叫,引來了大廈的保安。
而她的腳下,虛綸已經變成了一團難辨模樣的肉泥。
那樣子,像極了從高空落下,摔壞的身體。
“該怎麼辦?”我下意識向女秘書楊希問道。
“我怎麼知道?”楊希朝我吼道,“你不是虛總雇來的秘密偵探嗎,你都不知道,還問我?”
發完脾氣之後,她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小聲說道:“抱歉了,畢竟是秘密偵探,我不該知道,也不該說出來的。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流淚的表情,並沒有讓我感到意外。
然而,當她下意識從懷裏掏出一個紅色的禮盒,打開的時候,我卻忍不住用相機拍下了照片。
“你幹什麼?”她問道。
“拍下線索。”我解釋道。
隨後,她不再阻攔我。
我則在現場四處拍了些照片之後,悄然離場。
“是求婚戒指嗎?”我沒有這樣問楊希。
但是,當我坐在電梯中,打開相機,仔細查看紅色禮盒裏的鑽石戒指時,我的腦子裏全是關於這枚戒指的疑惑。
我竟然是私家偵探嗎?
可是,為什麼我的日記裏沒有寫呢?
我再次仔細翻看了一次日記本。
這次,我終於發現,在日記本中原來還夾著一張船票,上麵寫著:
搭乘者:何妄言
搭乘時間/地點:10月29日20:00/臨江船塢
難道,我遇到過長著人臉的少女——艾娜含,那並不是我的夢境,而是現實?
所以,我並沒有成功搭上船,前往根源之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