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日上三竿。
島上其餘的幾位當家終於粉墨登場。
他們養尊處優了多年,胖頭肥耳的跟站立行走的豬沒二樣。
陳康的人頭已被吊了上來。易歡坐在欄杆邊上,用刀敲擊著那猙獰的頭,聆聽它發出清脆的聲音。
麵冷如霜。
直至四位當家走進滿香樓,他都沒有抬頭,正眼去瞧一下。
因為當初就是他們貪生怕死,怯戰自逃,導致他父親的屍體被敵人奪走的。他還清晰得記得,屍體被掛在城牆上,示眾了八天,每天都讓他恨得咬牙切齒,寢食難安。
屍體最後被拋屍荒野,屍骨蕩然無存。
這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易歡對他們一直心存芥蒂,打心裏就瞧不起他們。
派人叫他們過來,隻是想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好大哥已經死了,死在滿香樓裏。
他剛聽回來的手下說,這幾位當家的昨晚都宿醉煙花巷,徹夜未歸。他們自家府裏人都是去請了好長時間,他們才打道回府的。
易歡心裏就更加厭惡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家的都是風流成性的人物。
隻是為何他們的頭還在?易歡心裏一陣悲哀。
為島上那些擁護,愛戴他們的平民百姓而感到悲哀!
平民百姓擁護他們,是曾經他們為月亮島浴血奮戰,是英雄好漢。隻是現在這些英雄好漢整天醉生夢死,好像把平民百姓遺棄了,隻是平民百姓還不自知,看著他們以往的戰功薄,一如貫往地愛戴。
這是一種愚忠的悲哀!
當四人看見滿地的屍體時,吃驚到嘴張得可以塞進去一隻拳頭。
剛才還在門外嚷嚷著,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拿刀砍我們大哥的三當家趙啟,更是害怕得雙腿有著輕微的發顫。
或許是太久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了,難免有點害怕。
不用問,他們看見易歡時,便知道這是他的傑作。即使不是親自動手,也是他訓練的手下所為。
易歡在他們心裏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混世大魔王。他們都曾親眼目睹易歡,一人一劍,在銀河灘上讓來敵的屍體堆積如山,就連已經投降伏地求饒的都沒有放過。
那時候銀河灘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島上的人都知道他殺氣太重,重得連魔都懼怕三分。
他賤視人命,視人命如草芥。
二當家陳勇盯著他,雖然心裏有點膽怯,但仍然毫無客氣地問道,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是吧?你知道滿香樓每個月給島上納多少稅嗎?你把他們全殺了,這筆賬你來填補嗎?他們到底犯了什麼罪?
易歡回答道,我好像從不濫殺無辜。至於他們犯了什麼罪,或許你應該早已知曉,又或許真的是被蒙在鼓裏。我聽島上好多人說,你跟這裏的陳管事一直稱兄道弟,好得恨不得同穿一條褲子。畢竟五百年前你們的祖宗都是同一個祠堂出來的,感情深,可以理解!現在我已砍了他的頭,你是否要我償命呢?
說完,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著刀,從三樓慢慢地走了下來,一直走到陳勇麵前,把刀遞了過去。
刀,閃爍著寒光。
大廳裏跟易歡來的人都在盯著陳勇,虎視眈眈。
隻要他的手一沾刀,估計整個人都會被砍得稀碎。
他們已經失去了大當家,如果易歡再出事,他們就如同失去主骨,會垮掉的。
沒人希望自己垮掉,也沒人可以讓他們垮掉,即使是二當家也不行。
二當家在他們心裏隻是一個稱號,除了該有的敬重,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易歡才是帶著他們出生入死的人,並把他們當作兄弟看待的人。
陳勇被氣得臉赤耳紅。說道,你不用仗著大當家倚重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也不用在此陰陽怪氣,我自會找大當家理論去。宋德,大當家呢?
宋德站在易歡身後,沒有吭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滿是怨恨。
因為當初就是他慫恿蔣濤來此風花雪月的。說什麼滿香樓裏有個女子,身材曼妙,風姿絕華。
當然,如果牛不想喝水,就是強壓頭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