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回家要錢,爺爺就給了三十五塊錢,說家裏沒有錢了,媽媽哭的可傷心了。”南歌趁機告狀,“後來一個好心的阿姨借了我們十塊錢,哥哥才做好手術。”
“那不是還差五塊錢嗎?”柳衛南很快發現了疑點。
“啊,那個啊,我怕哥哥不能做手術,把爸爸上次帶的糖和餅幹賣了。”南歌小心翼翼的看向柳衛南,露出討好的笑容。
“在哪賣的?”柳衛南明顯沒有那麼容易糊弄。
南歌攪著手指說,“我找到一條巷子,裏麵都是賣東西的叔叔阿姨,我就站在那裏就有人過來買了。”
柳衛南青筋直跳,南歌說的肯定就是黑市了,這個孩子膽子也太大了,黑市都敢去,她才幾歲啊。
柳衛南把南歌的身體翻過來,拍了兩下屁股,“你膽子也太大了,那你都敢去,有紅袖章會抓的,你不知道嗎?”
南歌大哭起來,經曆兩世還沒被這麼打過呢,太羞恥了。
柳衛南看著南歌眼淚嘩嘩的,又心疼了起來,“爸爸也不是故意打你,可是那個地方太危險了你知道嗎?”
“可是不去哥哥就做不了手術了啊。”南歌委屈的說。
柳衛南想起當時的情況,又是難過又是心疼,抱住南歌拍了拍,“爸爸錯了,爸爸太擔心三丫了,以後爸爸肯定不再打你了。”
南歌感受到柳衛南的痛苦掙紮,摸著爸爸的臉說,“沒事的爸爸,我以後不去了,哥哥現在也好了,你別難過了。”
柳衛南無法和南歌說明,心裏的情緒,那是對父母失望,對妻子孩子的虧欠和心疼,緩了五六分鍾,柳衛南才直起身,抹了一把臉,問道。“哥哥姐姐呢?”
“姐姐去田頭給媽媽送水了,哥哥出去玩了。”南歌扒著手指說。
柳衛南抱起南歌,一起去了張素芬幹活的地頭。天氣極熱,張素芬正在地裏除草,汗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麵。招娣坐在旁邊的樹下,抱著一瓦罐水。
柳衛南走到地頭,旁邊一起除草的婦人提醒,張素芬才看見。
“你回來啦。”張素芬表情淡淡的說。
放下南歌,柳衛南走到張素芬旁邊,“你去樹下歇一會,我來幹。”
張素芬擺手,柳衛南不由分說,將她們娘三推到樹蔭下去,自己到地裏開始除草,旁邊一起幹活的婦人都羨慕的咂嘴,“素芬可真是好福氣啊,看看這衛南多體貼,我們家那口子有這一半就行了哦。”
張素芬聽見默默的紅了臉,結婚這麼多年,隻要柳衛南在家都沒有要她幹過活,不管家裏還是地裏,隻要他有時間都會去幹,和七零年大部分的男人都不一樣。
已經中午十一點了,剩下的活也不多,柳衛南很快幹完,招呼娘三一起回家,南歌貼心的跑過來給爸爸擦汗送水,柳衛南感動的抱起南歌親了親,逗得南歌哈哈大笑,張素芬在背後看著他們的溫馨的背影,也不知不覺露出了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