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順著她:【拉風拉風,給你換了止疼藥,在手心裏。】
李英攤開手,是一顆白色的糖丸。
現實裏的止疼藥是沒有糖衣的,係統怕它苦刻意包了一層。李英把藥含進嘴裏,嚐試了幾次,結果連吞咽的動作都做不了,隻能任糖衣慢慢融化,再品嚐苦澀。一時感覺好像吃藥更痛苦一點。
【謝謝統統,我感覺好多了。】
042知道宿主在安慰它:【止痛藥沒有那麼快見效的。】
意思是別騙它了。
然而宿主卻一本正經:【我從嘴巴吃進去的,離傷口最近,當然最快見效了。】
差點就信了的042:……
海島就這麼大,醫院也不遠,很快就到了。李英的傷看起來嚇人,一通檢查下來好像都是外傷,醫生給她塗了塗碘酒就說可以回去了。
李英當然不能就這麼回去了。
“醫生,我頭暈,可能腦震蕩了。牙齒掉了也鬆了,以後牙神經失活了怎麼辦?”
醫生隻當是尋常的打架,傷員懷疑自己被打壞了,聽到前頭的腦震蕩還一臉不耐煩,聽到後麵的牙神經失活就嚴肅了起來,顯然眼前的小姑娘是懂點醫術的。
他探究的問:“你想怎麼辦?”
042覺得宿主一路都在舔牙肯定在憋什麼大招,果不其然,她一個用力,上麵一顆鬆動的牙也掉了下來。
連同藏在舌頭下的那顆牙,剛好兩顆。
她吐出牙,攤在手心。
“《人體輕傷鑒定標準》第十二條,口腔損傷,牙齒脫落2枚以上。”李英認真的說,“我想做傷情鑒定。”
醫生勸她:“你這開了也沒什麼用,輕傷頂多賠點錢,去派出所也是調解。”
“那是我的事。”
送李英來的兩個民警也勸:“別折騰了,回頭我們調解一下,讓那小子多賠點錢。”
“我不接受調解。”
警察對視了一眼:“拘留可就賠不了多少錢了。”
“我不要錢。”李英看著手心兩顆斷牙,“我命大,沒死,換別人可能就死那了,你們覺得一條命值多少錢?”
李英看著民警:“或者說,我賠多少錢可以當著孩子的麵打你兩拳?”
民警看了看那個淚痕未幹的小男孩,咽下了後麵想說的話。
【79刑法第一百三十四條,故意傷人至輕傷最起碼六個月,夠他喝一壺了。】
042還是很擔心:【他出來找你麻煩怎麼辦?】
【我那會應該考上大學早跑了,他應該隻能爛在泥裏了。】
說是要開傷情鑒定,還是得先去警局立案,立了案才能走流程,初鑒完了還有複鑒,這意味著很麻煩,還可能被犯罪嫌疑人打擊報複,看她一個小姑娘還帶個孩子,兩位民警拉人去派出所的路上忍不住又勸了幾句。
李英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王文文緊緊握住她的手,仿佛在說——別怕,我在。
源源不斷的熱流從掌心流出,李英回握住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表示知道了。
那一頭的筆錄已經做完了,按他們的說法,這是一個誤會,一場烏龍。
小女孩是男人的女兒,老婆帶著孩子跑回娘家了,家裏老人想孫女了這才帶孩子回家看看,被李英誤以為是人販子,這才引發了後麵的衝突。
在他們的口中,李英是個多管閑事,插手別人家務事,被打也活該的人。
故事情節聽上去有點耳熟,李英問係統:【那個小女孩是不是田大海女神家的?】
042查了一下,還真是。
海島就這麼大,碰上也不稀奇。
李英調侃:【你這調查的有出入啊,這哪是唯唯諾諾的媽寶男,打人可狠了。】
042很內疚:【怪我,是我沒調查清楚。】
李英趕忙哄它:【逗你玩的,這哪能怪你,誰能想到他敢當街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