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塵走後,藍華急忙跑進殿內。
“娘娘,陛下口諭,三日後的皇獵宴您也去。”
沈雎言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疑惑,蕭硯塵軟禁了她半年,今日卻一反常態,還要放她出去,他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娘娘,指不定是那位的主意。”
藍華口中的那位,就是蕭硯塵的心上人陸冉。
一年前,七皇子蕭硯鳴與三皇子蕭硯塵爭奪儲君之位,二人勢均力敵,而沈雎言的父親沈桓,僅用一個走私案就推翻了七皇子身後的黨派。
走私案的揭發者,正是一個小小的鹽官,陸冉就是這個鹽官的嫡女。
“娘娘,恕奴婢直言,陛下恨不得囚禁娘娘一輩子,怎會輕易放娘娘出去,除非是那個賤人設下的陷阱。”
藍華說得對,那個人隻會囚禁自己一輩子。
“皇命難違。”
“娘娘!”
藍華急得直跺腳,沈雎言見她這副模樣,笑著安撫她:“你知道本宮為什麼非去不可嗎?”
藍華搖頭。
“昨晚取血的時候,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他說他一看見陸冉,就想起七皇子被檢舉,那副模樣像條落水狗一樣,而看到我,隻想起自己在玉侖山被人追殺的日子,自己卻像條落水狗。”
“本宮要看看,他心裏的女子究竟是怎麼樣的。”
皇獵宴這日,天熱得出奇。
沈雎言剛到獵場,便看見了遠處的蕭硯塵與陸冉。
蕭硯塵正溫柔地替陸冉整理裙擺。
一年前,蕭硯塵也同樣對沈雎言很溫柔,會在重要場合替她整理裙擺,想到這裏,沈雎言覺得心在隱隱作痛。
難道以前都隻是在演戲嗎。
她無視蕭硯塵和陸冉,徑直走過。
“站住。”
“看見朕不知道行禮麼?”
沈雎言被一隻碩大的手拽得生疼。
麵前的男人眼神涼薄,漩渦般的黑眸深不見底。
氣氛已經冷到了冰點,周圍的人都不敢開口勸誡,生怕觸了皇帝的逆鱗,隻有陸冉笑著上前,挽回蕭硯塵的手。
“陛下,何必與她計較,我好想吃桃花酥。”
沈雎言隻見過陸冉一麵,那便是登基大典那天,蕭硯塵攜著一個溫婉可人的女子,坐上了那萬人景仰的九五至尊之位,一介小官之女,卻有母儀天下之風範。
可沈雎言不敢斷定,陸冉幫她解圍是出於善意,還是別有所圖。
皇獵宴是皇帝親自操持的宴會,宴上隻請些皇親國戚,而宴會所用的食材,則是前些日子冬獵節打下來的肉,眾人早就期待不已。
沈雎言看著剛端上來的鹿肉,隻覺得血淋淋的,取血的畫麵在腦中一閃而過,頓時她覺得反胃。
一旁的藍華注意到自己的主子不對勁,擔憂問道:“娘娘怎麼了?”
“你不覺得這盤鹿肉血淋淋的嗎?”